打破了一室的旖旎。
陆宴行愣住了。
应鸾也有些恍惚。
她刚才做了什么?她在配偶对自己说情话的时候,突然爆发出了一连串惊天动地的咳嗽声。
现在把事情弄得这么尴尬,不用抬头,她都知道陆宴行的目光正死死地锁在她的身上。
她的眼神几乎压得她直不起腰来。
到底哪里出了问题?
过了一会儿,也许是一个世纪那么久,陆宴行才慢慢伸出手来,语气中有些许担忧:“要喝口水吗?”
“不用,不用。”应鸾无力地摆摆手,这才站起身来。
陆宴行依旧在看着她,他的目光近乎一寸一寸地从她身上扫过,那种如有实质的重量让应鸾觉得自己在被他“观察”。
她甚至忍不住身体发颤,他的确唤醒了她的某一处身体记忆,让全身上下都麻酥酥的。
应鸾咬了咬牙,知道这件事不能模棱两可,干脆站起身来:“晚上回来再说吧。”
“好。”陆宴行这才点点头,脸上露出一个冷然的微笑。
应鸾的手被他拉着,能感受到他此刻出了一层汗。陆宴行的体温向来很低,即使是出汗也没有感受到多少的温度,而是以一种粘稠的方式附着在她的掌心。
“我……”他刚想说什么,一旁的铃声却突然响起。
“你先接电话!”应鸾如释重负,连忙大喊道。
陆宴行深深看了她一眼,拿起了手机。
应鸾则垂下头来继续收拾东西,她一边整理自己的装备,一边在心里默默想着措辞。怎么样才能告诉陆宴行自己并不讨厌他,而是她这几天实在没有心情做这些事情呢?
兼顾他的心情,确实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
很多时候,她都觉得陆宴行就像是一个瓷器,外表温润而精致,实际却以一种近乎没有温度的态度对待着周围的一切。她用手去摸,只能感受到一片凉意。她将手放在上面,时间长了会感受到有一种与她相近的体温,但一旦她脱手,他就会立刻变成原有的样子。
他需要她的呵护。
但是她也不能永远抱着一个花瓶。
应鸾这边还在心不在焉地想着,另一边陆宴行却已经挂断了电话。
她看到他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父亲又住院了。”陆宴行说。
“陆振?”应鸾一愣,他身体不是挺好的吗?虽然之前因为心脏病发作进了一次医院,但最近一段时间一直维持着一种很好的精神状态,应鸾甚至经常在媒体上刷到他钓鱼的照片,甚至他还给她发过消息问她要不要去私人游艇上玩。
应鸾当然拒绝了。
“不知道是什么问题。”陆宴行揉了揉自己的眉心,似乎对这种情况感到很头痛。
她接着问:“那现在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所以可能需要我们去医院。”他抿了抿唇,“而且,甄玉也在。”
应鸾想起甄玉对他的态度,以及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他的这位继母不止一次表达了自己对他们的反感,他们本人平时也极少与她交流。
她说:“没事,总该去看看的。”
——
他们再一次来到了陆家的私人医院。
公爵再次突然疾病的消息不胫而走,在他们到那之前,医院门口已经围满了媒体记者。陆振在帝国的地位特殊,他曾在皇帝在王子时期最大的支持者。皇帝登基后,也曾一度重用陆振,直到他因为一些原因主动辞去职务退居二线。
保安和记者将正门堵得水泄不通,应鸾和陆宴行没有办法,只能从小路走后门进入医院。
相比于外面的嘈杂,医院里面却安静了不少,只有穿着白大褂的人类医护正在焦急地奔跑着。
他们一路上了楼,来到了顶层的特级病房。
陆家的私人医院中,陆振享有独属于自己的专有病房,装修豪华而精致,比他在公爵府的配置有过之而无不及。同时这里还配置了帝国最先进的医疗设备和最顶尖的医护人员,治疗水平非常高潮,曾有媒体评价道:“就算是鬼进了这里,也能重塑肉身活着出来。”
陆宴行来到了病房前,对应鸾说:“你在这里等一下,我先去问问什么情况。”
应鸾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这里的所有椅子都涂抹上了抑菌材料,摸起来光溜溜的,坐起来也让她很不适应,她只好站起身,在走廊随意地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