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很满足了。”
应鸾却感受到一股寒气从脚底袭来,她听到自己问道:“那你哥哥生病的这么多年里,他痛苦吗?”
她这话问的十分尖锐,甚至有些不礼貌。
只是她迫切地想要证明一些东西。
“说实话,我……不知道。”店员垂下了头,语气憋闷,“哥哥生病的时候,身体都是没有知觉的,他大部分的肌肉都萎缩了,无法行动。他有大脑波动,却说不了话,只有眼睛能转……我也不知道他痛不痛苦,对于他来说,或许是痛苦的吧。
“身为他唯一的亲人,我肯定要尽全力去照顾他,治好他,虽然最后他还是离开了我,但是我知道我和他都尽力了……”
听了她的回答,应鸾感到震撼的同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霸凌自己的人,得了无法行动、无法表达自己的罕见病,缠绵病榻多年,受尽折磨后死去。死后唯一的家属却感恩戴德,视自己为最大的恩人。
没有比这更完美的报复,也没有比这更好的计谋。
她涩声开口:“好,我知道了……你走吧。”
店员连忙离开了。
应鸾脸色不适地坐下来。
她从不怀疑陆宴行的性格,也认为霸凌者应该得到应有的惩罚,但这种环环相扣的计划,还是让她大开眼界。
陆逸瑾则在一旁笑着点评道:“事情变得有意思起来了,你说她哥哥的病,有没有人在其中动手脚呢?”
他看了她一眼:“不过,你刚才居然说你是我的朋友,而不是说是我的弟妹……你都不知道我听了有多高兴。”
应鸾则说:“嗯,我们算是朋友。”
“真好。”陆逸瑾心满意足地说,“我们两个之间, 也算是没有第三者了吧?”
应鸾迟疑着点了一下头。
他这话虽然听起来很怪,但确实是这样。他们之间不必再通过陆宴行建立起关系,而是可以直接沟通的对象了
“我还有一个问题。”应鸾问道,“那其他欺负过陆宴行的人呢?他们现在怎么样了?”
“这也是我想对你说的话。”陆逸瑾道,“如果只是有一个人变成这样,那只能说是巧合。但是当年那些欺辱过他的人,除了那一个人,基本上都是贵族,而且过得都不怎么好……你也知道,在帝国,扳倒一个贵族比杀死一个平民要难得多。难道他是什么行走的瘟神,只要沾上他就没什么好下场吗?”
陆逸瑾说:“很明显是他自己在暗中操作。”
应鸾呼吸一滞:“那没有人怀疑他吗?”
“那些人本来在学校里就是一些欺男霸女的垃圾,当初有一则小报报道了私立贵族学校的集体霸凌行为,整个帝国都为之震动。那些贵族子弟身为当事人,自然也受到了不小的惩罚。”陆逸瑾顿了一下,“有退学的、从家族除名的,甚至还有好几个人因为无法面对大众舆论,选择跳楼自杀。
“你要是说这是完全是陆宴行一手造成的,那是不可能的, 但是一定他在其中促成的成分。包括那则小报, 所报道的欺凌事件也无他无关, 而是另一位受到欺凌的平民。”
陆逸瑾看着她:“他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应鸾沉默。
陆逸瑾笑了:“你看,就算是我发现了,我也不能说什么,任何人都不会说什么。这是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的事情,那些人应该受到惩罚。”
应鸾在心中认同他说的话。
“但是,我不能接受他将脏水泼到我的身上,更不能接受他在你面前抹黑我,说那些人都是受到我指使的。”
陆逸瑾一字一句,字字清晰道:“我在他面前已经足够退让,割舍掉了太多东西……但是他还是得寸进尺,一而再再而三的这样。”
陆宴行对他的恨太明显了。
不,是对应鸾身边的每个男人都恨得明显。
他的占有欲那样阴暗,又那样露骨,谁都看得出来,但只有应鸾一无所知。
或许她知道,却也不愿意去深究。
“我告诉你这些,也只是希望你……不要再从他的口中的了解我。”他微微抬起眼,浓郁葡萄紫就这样落在她的眼中,“你我之间的了解本就不多,我不想给你留下很坏的印象,让你觉得我是一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应鸾叹了口气:“我明白。”
陆逸瑾摇头,她什么都不明白。
她不明白五年前的晚宴上,他经过她旁边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