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发现它堆得足足有两个她那么高,中间被硬挺地支撑起来,像是一尊雕塑,看起来脆弱又精美。管子上面还有一些细小的纹路,摸上去就沾了一手白色的鳞粉。
“是蛇蜕。”楚维礼皱眉,看来这条蟒蛇刚刚蜕皮,就仓皇逃跑了。
应鸾蹲下身来,观察着地面上的痕迹。它的身体很重,所以爬行之处,连漆黑的泥土都被翻了出来,因此在雪地上分外扎眼:“它从湖水中出来,蜕皮之后,向着远处去了。”
而且离它较远的地方,甚至好像还有点东西……应鸾快步上前,伸出手来,用手拨开地上的覆雪,果真发现了一簇簇紫色的小花。
小花被突降的大雪压住,此刻的花朵已经蔫了,应鸾摘下来了一朵,轻轻地嗅了一下。
这味道让她觉得有些熟悉。
她暂时想不起来是什么,但这种花无疑十分重要,她摘下来了几朵,放在随身携带的标本袋中。
她抬起头来,发现楚维礼正盯着巨蟒在地上留下的痕迹,那一道道弯型的黑痕,向远处蔓延着,尽头则隐匿在风雪之中。
应鸾发现他的肌肉紧绷着,连瞳孔都呈现出微微扩散的样子,就像是丛林中发现了猎物的雄狮,迫切地想上去咬住它的喉咙。
应鸾开口,想要唤回他的神志:“楚维礼,你冷静一下。”
她明白楚维礼与这条蟒蛇有很多恩怨,他一定非常想上去抓住它。
但是她考虑的因素就要更多一些,对上他的目光,应鸾指了指一旁的蛇蜕:“你看这上面,有联邦的烙痕,它可能真的是联邦的东西。”
如果这东西真的是联邦的产物,他们处理的方式就不能向设想的那样粗暴了。
除了考虑到帝国与联邦之间的关系,他们还要重新审视联邦目前的发展情况。这种生物与机械拟合的高级产物,在帝国也只是处于起步阶段,如果真的被联邦研究出来,那他们免不了要以温和的手段处理它,甚至尽可能地保留它的原身用作日后研究。
楚维礼则摇头:“不,这些都是他的把戏。”
如果巨蟒真的是联邦的东西,又何必在这里逗留这么久。帝国与联邦海陆连接,它完全有机会逃到联邦,而不是在这里弄出经久不息的地颤,还做作地在这里留下蛇蜕。
这是一个诱饵,属于他的诱饵。洒下诱饵的人了解此时正在下雪,巨蟒适应不了低温的天气,而且它又刚刚蜕皮正处于虚弱期,实力一定会大幅度缩减。
如果说原本他和这条巨蟒的战斗力能达到五五开,那现在正是天时地利人和的时候,他绝对不会放过这个诛杀它的机会。
有人在岸上垂钓,甚至挑衅地抖了抖自己的鱼竿,他明知道前面有陷阱,却又无法忽视这种挑衅。
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
应鸾以为他口中的“他”指的是巨蛇,于是连忙说道:“但是我们对它的了解又不多,而且这里的天气太奇怪了,我们不知道是什么影响了天气,而且它现在又去了哪里。”
虽然米莎经常说她执拗冲动,但是和此刻的楚维礼比起来,却又好像不值一提了。应鸾敏感地察觉到了这件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而且楚维礼也一定知道这一点,却仍要一意孤行。
楚维礼还是能听进应鸾说的话了,他深呼吸了几口气,压抑住自己此时的心情,冷静下来:“好。”
陆宴行用诱饵引诱他上钩,这里一定留有他的眼睛。他刚才用精神力探测了一下,这附近并没有人,说明他一定在用其他手段默默监听。
那他听到什么程度,又看到了多少?楚维礼细想这一路来和应鸾的相处,甚至想要发笑了。
陆宴行很有耐心,面对这种环境,都能够做到放长线设计谋,想要置他与死地。但楚维礼对此却不屑一顾。耐心与蛰伏总是弱者的表达,他对应鸾和与其余几个与他们相关的人之外,都没有什么耐心。
如果陆宴行真的有能力当面杀死他,他绝对会这么做,而他现在却要忍耐与规划,说明他的水平也不过如此。
应鸾用探测仪在周围检测了一圈,而后说道:“这附近什么生物也没有。”
楚维礼皱眉:“怎么可能……”
这附近有树丛,有水源,而且人迹罕至,是野生动物天然的聚集地,如今却什么都没有,难道都被蟒蛇吃了吗?
不可能。他们在稍远的地方时,还能看到林间的雀鸟和小鹿从一旁的树丛匆匆跑过,但是一靠近这附近,它们就全都不敢靠近了,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