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化期来得很晚,甚至足足延迟了一年,这一年之中她放松了警惕,没怎么观察他。直到某一天的家庭聚会上,陆宴行大汗淋漓地从房间走出来,而后所有人发现,他原本漆黑的头发变成了银白色。
仿佛一夜之间脱胎换骨了一样,他站在他们面前,宣布自己成为了一名alpha。
陆宴行的目光看向甄玉,扫过陆振,最后在陆逸瑾的身上停留。
争夺开始了。
甄玉心中震撼,面色却不显,她扭头看着陆振,这个一向对陆宴行表示不屑的人,此刻面容上居然露出了笑容。
是赞许?还是认可?不管什么,都让她警铃大作。
她绝对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于是一直派人盯着他。
“你分化期来得晚,又把自己搞成那个样子,这些证据难道还不够吗?”甄玉声音大了些,显得自己更有底气,“而且你早就收集过alpha的血液,不就是为了更方便的改造自己吗?”
陆宴行却笑着反驳道:“分化期晚的人有很多, 2 %的几率也不是不可能创造奇迹。您这样揣测我,不就是承认陆逸瑾的无能,怕我替他袭爵吗?”
他居高临下地审视着她:“您不用担心这个,我很早之前就放弃了关于爵位的争斗,您死之后,您的儿子会安心袭爵的。”
甄玉一愣,他放弃了?什么时候放弃的?
从陆宴行进入陆家那天起,他就掩饰自己对爵位的窥视,只可惜陆振总嫌弃他是自己的人生污点,甄玉的背后又有家族坐镇,他很难去撼动陆逸瑾的地位,只能在其他方面寻求突破。
长久以来,陆逸瑾能做到的事情,陆宴行即使没有人支持,也一定要做到,甚至要比他做得更好。
成绩、职位、人脉,包括婚姻……
甄玉猛地回过神来。
对,因为应鸾。
就在认识了应鸾之后,他整个人进入了一种倦怠,对陆家的关注少了,甚至毫不在意那些名誉,而是把全部的精力投在了自己和应鸾的关系中。
“您和您的儿子,就安心和陆家捆绑一辈子吧。”陆宴行的语气很轻,“丈夫弑妻,妻子弑夫,您这么在乎声誉,它死后都会追随你一辈子,甚至跟随在您的儿子身上。”
甄玉没有回答,而是震惊地与他对视。
他脸上轻蔑的情绪表现得淋漓尽致:“就是不知道陆逸瑾有没有能力承受这些了。”
甄玉突然大喊道:“你都知道!你知道你母亲是被陆振杀的!”
“是啊,我知道,我很早就知道。”陆宴行回答,“所以你把他杀了,也算是为我做了一件好事。”
“你——”
甄玉看着他,如同看着一个恶魔,他比他的父亲还要低劣,但是手段却更高明。
陆宴行站起身来,冷漠地说:“看来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好说的了,那就到此为止吧。您不是想和应鸾说话吗?我这就叫她进来。”
“再见,公爵夫人。”他微微一笑,“不过下次下次见到您,应该是在刑场上了吧?”
屋外,应鸾在等候着陆宴行出来。
她无事可做,也不能随意走动,只好垂头钻研看着手腕上的手环,期待有什么弄掉它的方法。
她发现这个手环甚至还有录音功能,就是不知道安没安装隐形摄像头。
就算是安装了,她也完全不感到奇怪,陆宴行此人已经彻头彻尾的疯了,让他尊重她的隐私是一件非常可笑的事情。
应鸾发觉到有人站在她面前,伸出手来拍了拍她的肩膀,于是抬起头来。
这是人全身上下都遮得很严实,看身形应该是一个女人,她从头到脚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对上应鸾的视线,她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是在展现自己的礼貌。
她开口,是中年女人的声音:“这个手环是解不开的,除非有一个人死了,另一个人才能解开。”
“哦,谢谢。”应鸾收回了手,不再挣扎。
女人在她的旁边坐下:“甄玉是在这里吗?”
“对。”应鸾回答,“您要找她?”
“我……我不找她。”她犹豫了一会儿,“我就问问。”
应鸾有些疑惑地看着她,只见她不断用手搓着衣角,似乎很紧张的样子。
应鸾开口道:“您要是想见她,可以跟警察申请。”
那人却依旧摇头:“这有点难办。”
有点难办?应鸾看了她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