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届时好杀对方一个措手不及,如此便同意隐瞒住他的身份,让他继续留在萧玥身边。
可萧玥被掳却是意料之外的事情。
杨轩看着少女的脸,那种后怕的感觉又逐渐升腾而起。
他差点儿就辜负了展邵云的信任。
若当真要怪,他也只会怪自己太过大意。
捏了捏对方的下颚,他温声说:“既知道自己麻烦,那就听话一点,嗯?”
萧玥低低“哦”了声,又缩进了他的怀里,颇像一只认错的乖巧小猫咪。
抬手揉了揉她的小脑袋,杨轩提起唇角,将人搂紧了些。
有些事情没必要说得太明白,他只需要告诫自己,从今往后,再也不会让她置身于危险当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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返回别院休整过后,夜幕降临,房内点了一盏微黄的烛灯。
杨轩刚醒没多久,坐在床畔捏了捏眉心,随后站起了身来。
秦远抖开官袍,替他穿衣。
“公主呢?”他问。
秦远道:“还没醒。”
杨轩点了下头,“杜启明来了?”
“是,在暖阁候着呢。”
说罢,秦远又道:“将军,刚才收到的飞鸽传书,说三皇子在回京途中遇刺,受了伤。”
杨轩神色一变,“三皇子与大军同行,怎会如此容易被人得逞?”
“据说那些刺客早就混进了军营内部,趁着夜深人静,才动的手。”
“好,知道了。”
思忖片刻,杨轩应下,扣上腰间革带,他走出房门,去了暖阁。
夜色沉寂,暖阁内开着一扇轩窗,晚风习习吹入。
杜启明端起桌上的茶水,吹开浮沫,递至唇边,似是因为紧张而尤为口干舌燥,他将整杯茶都喝了下去。
此时,门外传来了槖橐的脚步声。
杜启明手忙脚乱放下茶盏,起身至门口迎接,“下官见过将军。”
他深弯下腰,不知是因刚灌下一杯热茶,还是被男人腰间的狼头纹饰所怵,身上忽就微微冒汗。
杨轩并未虚扶,径直绕过他来到主位,撩袍坐下。
抿下一口茶水后,他淡声问:“那些刺客为何能假扮成衙役,杜太守查清楚了么?”
“回将军,前天夜里,守库房的人被打晕了,丢失的服饰和兵器,数量同刺客的人数一致,”杜启明垂手站立,如是道,“下官日后定会加强守备,再不会让贼人有机可乘。”
杨轩面无表情,待对方说完,他又问:“所以杜太守的意思是,此事同府衙内部人员无关?”
杜启明稍顿一瞬,还是道:“下官并未发现有何异样。”
听罢,杨轩轻抬眼皮,淡漠的目光掠过对方的脸,眼底没什么情绪,但又隐隐觉得有暗潮涌动。
紧接着,他倏地站起了身,吓得杜启明往后一仰,不由咽了口唾沫。
杨轩看着他,忽道:“杜太守,你觉得尊夫人摔倒当真只是一个简单的意外么?”
那些刺客敢公然假扮成衙役出现,本就是因为杜启明不在现场。
若搁在旁人那儿,大抵只会觉得这一切都是巧合,可杨轩并不这样想,杜启明很有可能就是被人故意支开的。
而他将话头引至此处,无非就是为了敲打杜启明:他对局势已经有了大致的掌控,不要在他面前存有蒙混过关的心思。
杜启明不傻,自然也听得明白这话中深意,心中蓦地又对这位年轻人升起了几分佩服。
于是,他坦白道:“将军,下官知错,前些日子,府衙新来了两个人,都在当晚失踪了。”
“可是广陵太守邓钧引荐来的那两个?”杨轩明知故问。
杜启明面露苦笑,“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将军。”
杨轩又问:“所以杜太守觉得,那些刺客皆是邓钧安排的?”
杜启明摇了摇头,“下官认为,邓太守对刺杀一事并不知情。”
若当真是邓钧所为,那他送往杜府和府衙的那些人,如今的所作所为无疑就是自露马脚,没人会干这么蠢的事情。
所以在此事上,杨轩的看法与杜启明一致。
至于更深层次的考虑,杨轩没必要在此多说。
默了片刻,他转而道:“据本将军所知,邓钧与京中多位权贵皆有往来,你之所以如此忌惮他,正是因为你出身寒门,畏惧权势,谁也不敢得罪,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