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经过这几日的调查,求救的人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是医院里的病人,而屠杀者……不是医生,就是跟医生同流合污的人。
零点刚过,外面所有的杂音都消失了。
昼夜交替,新的一天开始。
除了夏稚之外的四个人约好就是现在出去,上到四楼验证安全逃生通道到底在不在那里。
“如果我们回来了,那就不是;如果我们没回来,你明天白天就可以上去看看了。”
卫辞在临行前,这样叮嘱他。
夏稚乖乖点头,在对方离开时拉住他的手。
“你要小心啊……你要小心。”
我选中的高能vp玩家啊!
卫辞沉默片刻,忽然俯下身,在他额头上落下轻轻一吻。
“嗯。”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肌肤上,激起片片红色,只是在黑暗中没有那么明显。
夏稚懵。
这、这是被占便宜了吗?
等等,这个人也太闷骚了吧!
直到房间里静的散去他们四人残留的温度,夏稚才稍稍回过神。
说实话,他还是不认为四楼是逃生通道,但他又没有理由,就算说出来,还没有李忠南孤注一掷拼上一把更令人信服。
而且他确实没想到卫辞也会同意跟过去……
不过说什么都晚了。
他轻轻叹口气。
周围温度很低,低到他开始觉得冻脸。将被子拉起来盖过头,夏稚蹭了蹭柔软的被褥,仿佛嗅到了被子深处专属于卫辞身上的清淡冷香。
因为在被子里,他呼吸的声音尤为清晰。
呼、呼、呼……
渐渐的,夏稚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因为他听到,这间病房里,还有第二道呼吸的声音。
夏稚浑身冰冷,在被子里瞪大眼,一动也不敢动。
是谁没有离开吗?
还是……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那道细微的呼吸声如果不仔细听的话,根本听不到。
不知过了多久,夏稚一点一点扒开盖在眼前的被子,四周一片漆黑,卫辞离开的时候,帮他把床帘拉得严严实实。
黑溜溜的眼珠环顾一周,突然,定住了。
在月光撒进来并可以照耀到的地方,一个高大的影子映在厚重的床帘上,漆黑一片……
就站在五号床的床尾。
这个身材和高度,根本不像一个普通人……
更像是夏稚昨晚看到的纸袋头怪物!
下一秒,外面的黑影突然做出了动作,它扬起手臂,结实的肌肉轮廓清晰,而举起来的,是一把弯弯的镰刀!
再屏息凝神以为自己能躲过一劫,那夏稚就是大傻子!他一跃而起,迅速从侧面的帘子钻出去,却不想脚下踩到四号床拖地的床帘,一个趔趄直接摔倒!
嘭的一声,夏稚的头磕在床尾坚硬的扶手上。
嗡——
眼前的景象打着转,耳鸣盖过了一切令他恐惧的噪音。
彻底陷入黑暗之前,夏稚只看到了那个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的怪物,缓缓走到自己面前,举起了手——
滴答、滴答……
粗重的喘息声紧贴耳畔,远处水滴落地的声音砸出回响。
漂亮的少年紧闭双眸,惨白的脸蛋上毫无血色,精致的五官在黑暗中模糊不清,却被一双闪着诡异光芒的眼贪婪地盯着,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的缘故,少年那浓密卷翘的睫毛轻微颤抖,像陷入梦魇的受困小兽,无意识表现出细微的反应。
他雪白光洁的额头上有一处刺目的红,微微肿起,中间部位已然透出青紫……
夏稚是被冻醒的。
意识复苏之际,他察觉自己感觉到冰冷还有些震惊,难道人死之后还能感觉到冷吗?
他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在没人救他的情况下,那怪物抬起的、越来越近的手,就像床帘映出来镰刀一样可怖。
缓缓睁开眼,夏稚如水般的眼眸映出眼前的景象:这是一处很黑的地方,不知道哪里钻进来的薄弱白光只能给周围的每一个物体映出一圈模糊的轮廓。他的身下是冰冷的地砖,而且在他双手支撑着自己坐起来时,还摸到了冰冷的水渍。
……他没有死。
但也不知道被带到了什么地方。
难道这就是所谓的生死选择?那怪物来其实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