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稚的床靠着最里侧的那面墙,唯一的一扇窗户就在他床尾的位置,此时谭裕泽正站在那里,面前是拉开的床帘,和敞开的窗。
“呼吸一下新鲜空气。”谭裕泽面不改色地说道,而后看向还有些发懵的夏稚的,微微侧身挡住风口,问:“冷了吗?”
“不冷。”夏稚只是犯困,并没有感觉到寒冷,清晨的小风一吹使他头脑清醒了不少:“现在几点啦?”
“七点半。”谭裕泽说:“收拾好,我们就可以去餐厅用餐累。”
半个小时对于刚起床的男生来说足够用了。
夏稚也没耽误,借着阳光和鸟鸣爬起来,迅速去卫生间简单清理自己,出来后发现窗户已经被关上了,谭裕泽坐在自己的窗边,神情呆滞地盯着对面的墙角。
从昨天开始,夏稚就注意到他经常发呆,也不知道是在思考什么。
夏稚:“我们走吗?”
谭裕泽闻声看过来,点头。
昨晚聊过之后,夏稚就不太怀疑谭裕泽了。他也记不得当时到底有没有注意到身后走过一个人,只是对谭裕泽明明在自己身后却提前回了房间这个结果保持着极其怀疑的态度,所以得到了一个他无法验证的解释之后,便轻而易举地开始向这个解释靠拢。
除非现在有更有利的证据表明谭裕泽的身份有问题。
玛丽的旅馆昨天发生了一起恶劣的凶杀案,案发现场就在旅馆二层的餐厅里。
然而八点的钟声响起,夏稚站在一群玩家中,表情惊愕地看着餐厅内热闹又欢快的景象——取餐区堆满了可口的食物,工作人员忙来忙去,还有一些其他住客正在吃东西的,互相聊天逗乐。
这群人一点都不害怕吗?昨天的那具尸体,可能就躺在他们脚底下的位置!
“从你们的表情中我读懂了一切。”一个刚刚吃过早饭的女人走出来,路过旅游团的这些游客时,笑着揶揄道:“这只是小本买卖,又不可能因为一起案子就暂停歇业,大家都是要吃饭的。”
吃饭这个词一语双关,一个是动词,一个是形容词。
是的,旅馆经营养的可不止老板娘一个人。
游客们不动声色,倒是带领大家一起下楼的西斯笑着搭话:“格玛夫人,请给我的游客们一点适应的时间,那毕竟是一桩命案呢。”
格玛夫人挑动眉梢,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