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确实如此,彦洲在村子里是人人都不得不夸一句的老实孩子,而敖泰娇纵任性,名声没有彦洲好。如果彦洲和敖泰吵起来,众人心里还是更愿意站在彦洲的角度上做出评价。
彦洲的一番话让敖泰瞪大了眼。
那种不可控的感觉又来了,就像上次被彦洲拒绝一样。
然而彦洲没给他反应的机会,继续道:“我们一直是朋友,你若是喜欢我,真的说了,我也不会骗你,本来已经拒绝过很多次了,是你固执地认为我不应该拒绝你,才三番五次侮辱人。”
顿了顿,彦洲握紧夏稚的手,掷地有声道:“我是老实,我喜欢的人也无辜,我们不应该被你这么欺负。”
村子里的老实人彦洲生气了。
不管是比他年长的,还是跟他同龄的,从未见过他生气,也因此有人在背后嘲笑他是个呆子,好欺负。
可是真当他反击的时候,所有人又觉得他说的有道理,是可怜的。
敖泰是他们同龄人中出了名的不好相处,有些事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平日碍于表面和谐,从未说过什么,而现在其中一个当时人都摊牌了,他们也没必要再装模作样,刹那间,各种针对敖泰的窃窃私语响起。
“我说敖泰是有点过分,不管以前怎么的,那大洲都真金白银的‘娶’来媳妇了,还纠结那么多干什么。”
“就是啊,同是一个村的,还不让人家两人出现在他面前,他是谁哟?”
“老敖什么都好,就养出这不讲理的孩子,算是臭了敖家的名声。”
……
许是周围的指责声开始针对敖家,敖父脸色难看极了,在彦洲说完之后,不等自己儿子说话,就直接冲上来,啪得一声,狠狠地给了敖泰一嘴巴。
“逆子!”敖父在敖母的尖叫声中破口大骂:“我辛辛苦苦种地养家,算是把你养废了!你给我回家去,别在这丢人现眼!”
敖泰本来有一肚子的话应对难得硬气起来的彦洲,正如其他人心里所想的那样,他和彦洲一起长大,当然知道怎么拿捏对方,可自己父亲突然冒出来,二话不说打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在他的脸上,也宣告这次的争执,他以惨败收场。
敖泰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撂下一句:“你们给我等着!”转身跑开。
他的母亲也红着眼睛追过去,而敖父则是看着他们的背影叹息,他不能离开,毕竟还没开大会,只是留他自己在这,少不了看村里人的眼色,他还得陪着笑。
“大洲,小泰他没坏心思,就是被你叔我宠坏了,你别在意……”
他第一个给彦洲道歉,而彦洲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接他的话。
敖叔叹口气,心想这孩子终究还是在意了。
这场闹剧很快就结束了。
不仅是因为其中一个当时人跑路,更因为一直没出现的村长出来了。
村长姓龙,在家排行老三,上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下有一个妹妹,所以大家都叫他龙三。他家本来不是蒲兰村的,从他父亲那一辈开始才搬过来,在这里安家之后,最后守在这里的,就剩下他自己了,他的姐妹早年嫁出这个村子,哥哥也外出打工,后来不知怎么的,连个信儿都没有,就失踪了。
龙三守着老宅,还在蒲兰村娶媳妇,娶的媳妇姓马,就是马春花,两人自由恋爱,夫妻感情很好,而且独有一番生活见解,村里人羡慕他们,还开玩笑说他们是龙和马凑在一起,就是什么龙马精神。
两人是结婚后,龙三才得到提拔,当上蒲兰村的村长。
而他当上没多久,村里就出了一件大事……这件事,村民们闭口不谈,仿佛前尘往事,没有谈起的必要,可想起时,仍然惶惶不安。
马春花见龙三过来了,就迎上去,还没说话,就见丈夫摆了摆手,神情疲惫道:“什么也别说了,我抓紧开会。”
马春花张了张嘴,最后只是点点头,便让开了路。
村长召开了一个全村性质的紧急会议,他没有兜圈子,单刀直入地说明:村里死人了。
死了的那个人,就是萧老七。
萧老七本名叫萧礼,排行老七,因为他平时偷鸡摸狗的,是村子里有名的混子,大家都觉得‘礼’这个字不适合他,就直接叫他萧老七,久而久之,好像没人再记得他原来的名字了。
听到萧老七死了,村子里每个人的反应都不同,有些是事不关己、有些脸色凝重、还有的则是幸灾乐祸,只是不敢表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