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分之七十是真实的。
夏稚比较倾向前者,因为从他的角度来看,龙三看起来也不是神通广大到能在整个游戏里扮演一个举足轻重的角色。
他认为,邪神更重要。
安全通道开启前的二十分钟,彦洲在村长龙三的安排下,跟仍然处在不稳定情况下的敖泰单独见了一面。
敖泰还是被绑着,不说话的时候就难受地喘息,好像身体内部正在经历什么痛苦的煎熬,但是看见彦洲,他就好像变了一个人,张扬狂妄地笑着,眼中的恶意不掩。
“怎么,没带你心尖上的人来?怕我伤到他?”
彦洲安静地望着他,“他睡了。”
许是他的语气太过平静,让自己的疯狂显得像个小丑,敖泰发狂大叫,最后化为诡异的笑声。
“我知道,你是故意拦着他的……你猜到了是不是?你猜到他如果来,根本就没法活着离开!”
彦洲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很快边便舒展开,直接说道:“你什么时候上的神山?也察觉到十五年前我们当时离开的那条山路,跟现在的神山不一样,对吗?”
敖泰释放红光的眼睛眯了眯,勾唇笑了起来:“你真的很聪明,用这副老实相骗过了多少人?我听见了,龙三那个诡计多端的小人要把你当继承人培养,他要把蒲兰村这个又大又臭的烂摊子交给你。”
“如果你不想回答的话,那我们之间也没什么可谈的了。”彦洲说:“你不说,我就走。”
敖泰似乎慌了一下,但仅仅是一瞬,就恢复了那不同于以往的狂傲。
彦洲顿了顿,眼底划过一道暗芒。
“你是谁?”在敖泰开口前,他冷不丁开口问。
敖泰一愣,随即笑了:“这么敏锐?”
他似乎没有要隐藏自己的意思,甚至为彦洲发现他身上的异样而感到兴奋。
脑海中闪过一种可能性,让彦洲不动声色地警惕起来。
“对,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敖泰哈哈大笑,“继续想,你会发现,这个村子里全都是鬼!”
‘敖泰’发狂到不说人话,彦洲继续不动声色,也只能从对方的只言片语中推测出一个不准确的故事,既然如此,他不如直接询问。
或许对方的回答是假的,但有一点彦洲是可以确定的——‘他’恨龙三,恨蒲兰村,恨这里的所有人。
既然如此,那彦洲就可以顺着对方的心思来问,说不定会有意外收获。
“你找到我,应该不是随便选的吧。”彦洲说:“你知道,他们杀害了我的父母,对吗?”
‘敖泰’挑眉:“我还以为你不恨呢。”
“恨不需要表现出来。”彦洲说:“我还要在这里生活,我也必须看清一切,才能做出最后的决定。”
“他们杀了你的父母,你竟然能表现得如此平静,还真是……”‘敖泰’冷笑一声,阴阳怪气地冒出一个词:“冷酷无情啊。”
彦洲难得勾唇笑了笑。
“你错了。”他的语气没有一丝虚晃,仿佛笃定了什么似的,说:“我的恨,与你来说不过是小巫见大巫。”
‘敖泰’收敛了表情,冷冷道:“看样子你已经知道我是谁了。”
“上次你控制的人不是我吗?”彦洲反问:“你不会忘记的。”
披着敖泰的躯壳,躲在其中的灵魂,就是邪神。
是祭场石壁上那个被人围在中间供奉的羊头人,也是怪物小孩的亲生父亲。
虽然不知道这个邪神为什么占据了敖泰的身体,但彦洲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羊头人似乎是没有本体的,也可以说……祂的本体若想显现是非常困难的。
这也证明了为什么祭场那么大、那么古怪的一个场地,里面竟然空无一物。
事实上,他们每一次去,邪神都知道且徘徊在周围,以什么样的方式就不清楚了。
被称作邪神的物种彻底操控敖泰,从祂共享敖泰的思想来看,敖泰本人应该是自愿的。
而邪神接下来的话,也恰好证实了彦洲的猜测。
“十五年了,整整十五年。”他的声音沙哑,透着阴冷的感觉:“我被这座村子驱赶,被信徒背叛,但幸运的是,十五年对于我来说并不长,而且最后,有一个自愿奉献的灵魂填补上十五年前的空缺……今夜过后,这个村子就不能再阻挡我了。”
彦洲皱眉:“什么空缺?”
‘敖泰’没有回答,而是反抛过来一个橄榄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