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艾希的眼睛还是红红的,他抱住夏稚不撒手,仿佛这个世界上只有妈妈对他是最好的。
但他不喜欢却不敢反驳爸爸的样子,又像是心虚。
跟艾希接触了三次,夏稚对他的部分小心思洞悉得还算透彻。
艾希一定是做了什么便宜丈夫不允许他做的事情,否则不会对‘谈一谈’如此敏感,因为小孩子做了,所以很心虚,也很害怕爸爸会生气,想要用撒泼哭闹来逃过去,但是吃他这一套的却只有妈妈。
因此,他更加黏着夏稚了,怎么也不愿意松手。
“妈妈,你别走,好吗?我不想跟爸爸谈。”
哭过之后困得更快,艾希眼睛都是半闭着的,嘴上坚持要跟夏稚说话,话里话外不想让夏稚离开他的身边。
夏稚有些无奈,用开玩笑的语气试探询问:“你还讲呢,说说,你到底做了什么,这么怕爸爸与你谈话?”
听似一个问题,但又好像询问的人什么都知道了,只为了让孩子检讨自己的所作所为,所以故意这样问。
艾希没有察觉出夏稚真的在试探,纠结半晌,好像对自己做过的事难以启齿,最后动了动嘴唇,说:“妈妈,我……”
嘴巴小幅度的一张一合,也确实说了几句话,可困意对于一个毫无抵抗的小孩子来说简直是游乐园里的冰淇淋车,或许艾希都不知道自己迷迷糊糊的时候说了什么。
夏稚无奈:“……困了就睡吧。”
听见他的声音,小孩子紧抓夏稚的手,但睡得很快。
手上的力道渐渐松开了,夏稚把艾希的轻轻放进被子里,然后站起身,悄声离开阁楼。
不需要回到一楼,他在楼梯上就看到了守在二楼楼梯边的俊美男人。
他还穿着刚回家时的那套衣服,身姿挺拔,站在那里,想一尊雕刻完美的男性雕像,每一个细节都栩栩如生。而他有所动作时,又如同油画里精致的人走了出来,立体的形象更是一比一复刻了画中的神采。
夏稚脚步微顿。
这便宜丈夫叫什么名字?
“艾希睡了?”
低沉而充满磁性的声音缓缓想起,尾音微勾,听进耳朵里,透着一丝电流划过的酥麻。
夏稚‘嗯’了一声,还差两三节台阶的时候,面前突然出现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
循着手看去,只见男人神情自然地站在台阶之下,好像扶着妻子下楼梯是一件再正常不过的事。
即使这楼梯又宽又矮,还是家居楼梯,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在楼梯上受伤。
夏稚几乎没怎么思考,就把手放了上去。
作为‘妻子’,他不能拒绝一个深爱自己的丈夫下意识的爱护举动。
被男人牵着来到卧室,卧室的落地窗边放着一张单人沙发椅,男人坐下,手上稍一用力,没有防备的夏稚就被带了一个趔趄,屁丨股结结实实地坐到了男人的大腿上。
“啊……”下意识地低呼一声,夏稚反应过来后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就被箍在男人的身体和长臂之间。
他的手臂如同一条粗壮的锁链,将夏稚紧紧地绑在他的身上。
“你别闹……”夏稚的脑子转得再快,也没有体会过已婚夫妻的相处方式,对待这种‘被占便宜’的行为,他该怎么用一个‘妻子’的身份来表达拒绝呢?
“不闹,只是抱一下。”男人的下巴贴在夏稚肩膀上,呼吸间,仿佛在嗅着夏稚身上淡淡的木香。
男人没有说谎,他真不是来闹的。
夏稚不自在的感觉持续了没多久,就因为男人突然开启的话题而沉没。
“关于艾希的朋友,你知道了多少?”
夏稚一顿,随后看向他,有些无辜地眨了眨眼:“不多,是上次我提到的那个孩子吗?”
“对。”男人没发觉夏稚在试探时间线,随口说道:“我说,林子里没有住人。”
“啊,那就是那孩子了。”夏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随后蹙起眉头,问:“你上次说完,我也怀疑过了,是不是因为艾希太寂寞,所以幻想了一个朋友出来。但从这几天他的反应来看,好像并非是这样。”
艾希是真的很开心,在父母没有发现的地方,有一个合拍的玩伴一直陪他玩。
情绪反应不似作假,那唯一的解释就是便宜丈夫出错了。
男人盯着夏稚,深沉的眼眸中似乎有暗光涌动。
“如果拜托你在我不在家的时候,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