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又回来了。”钟叔说:“他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到我,托关系买下了两块紧挨的墓地。”
夏稚:“……是他的爷爷奶奶吗?”
日记中的‘他们’。
“对。”钟叔点头:“他的爷爷奶奶也去世了,是飞机失事,什么都没留下。”
所以墓地里埋的也是爷爷奶奶的信物。
钟叔说,温罗曾经表达过想要回到这座城市生活的意愿,但是他的爷爷奶奶却希望他能够在北方的大城市发展。
爷爷奶奶意外去世后,他也考虑了很久,最终还是决定回来。
带着他的爷爷奶奶,以及最初就埋葬在这座墓园里的母亲,共同生活。
从钟叔的描述中可以得知,温罗的爷爷奶奶似乎很有钱。
住在北方的大城市,时常出国,温罗回来之后,用一笔对于孩子来说非常庞大的资金购买了墓地,并租了至少十年的房子……
这些钱可不是一个可怜的孩子能够拿出来的。
太惊奇了。
从不同人的口中拼凑出来的温罗的童年是完全不一样的。
钟叔对温罗的了解严格来说并不多,他知道的这些,还都是温罗来墓园探望去世家人时,与他闲聊时提到的。
因此,它不是一个完整的、可供探究的故事,而是三言两语的片面回忆,或许能够当做参考,但不能当做依据。
不过很快,钟叔又提到了另外一件令夏稚有些在意的事。
“温罗很聪明,他好像在研究什么……”钟叔想了想,说:“一种医学类的实验。”
“医学实验?”
“我不知道,我也不懂,但他很高兴。”钟叔说:“如果连年纪这么小的他都参与研究这个实验了,可见他这方面的天赋很高,也受到了认可。”
当时的温罗不过是一个初中生,他能参与什么医学实验呢?
事态的走向已经不在夏稚能够接受的范围之内了,若是刚才提到北方的城市,夏稚还能去一次,医学实验什么的,他可没有一点调查的机会。
从门卫室离开,钟叔带着周寂和夏稚去了温罗的爷爷奶奶和母亲墓地。
三位死者的墓碑不在一起,爷爷奶奶葬在一起,温罗的母亲单独在一个位置。夏稚先去了温罗爷爷奶奶的墓碑前,对比两边的墓碑,周围能明显看出堆积的尘土,以及雨水划过的痕迹,钟叔说,温罗每次来都会打扫,但是温罗已经很久不来了。
不好在死人前做不敬的事,所以夏稚和周寂即使是观察也很收敛,检查了一番后没有什么奇特之处,便鞠了躬,跟在钟叔后面,走了大约五六分钟,来到一处墓碑明显更旧的地方。
钟叔说这里都是以前修建的,跟近几年修建的墓碑有着明显的不同,用材以及风格都随着时代的变化随时更改。
停在一座墓碑前,夏稚看着墓碑上的照片,那是一个笑容温柔的漂亮女人,她微微弯起的眼睛里仿佛埋藏着万千星光。
不知道为什么,夏稚心里难受挤了,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无情挤压,捏得他抽痛。
耳边似乎重新响起那道充满恳求的求助声,一声声呼唤他的名字,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每次,温罗都会在他母亲的墓前待上一会。”钟叔说:“带花、带水果、带化妆品……”
温罗是一个细心的孩子,他带来的东西,除了有妈妈生前喜爱的,还有他想象中妈妈会喜欢的……
如果妈妈没有死的话。
抱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心情,夏稚一边在心里默默地说着抱歉,一边不忘自己的目的,对墓碑周围进行了一番观察,意外发现同样是一年没有被打扫过的墓碑竟然很是干净,最重要的是,有几朵还未彻底枯萎的白色玫瑰花落在两侧,不知道是被风吹落的,还是本来就被人摆在旁边。
“有人来探望过她,这些花……”周寂停顿思考,而后说:“三到五天之前,有人来过。”
这个人绝对不可能是温罗。
这让夏稚不可避免地想起日记中常来探望他的母亲且带上一束白玫瑰的‘他’。
文字中的‘他’,必然是一个男人。
“钟叔,这周我们来之前,有哪个男性来过这里吗?”夏稚问。
钟叔冷淡地瞥了夏稚一眼:“你觉得我能记住每一个来这里的人吗?”
他关注温罗,只是因为认识他而已。
至于其他人,每周都来墓园探望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