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梁错端起羽觞耳杯,微微转动杯子,并没有饮水,似乎在有一搭没一搭的把顽,道:“怀信你为何不能迎娶北燕国女?”
“因着卑将……”屠怀信到嘴边的话,稍微卡顿了一下。
梁错挑眉道:“为何?可是你心中有甚么心仪的女子?若是如此,你说出来,朕岂会棒打鸳鸯?立刻为你指婚。”
屠怀信垂下头去,还是没能开口。
梁错又道:“怀信,你年纪也不小了,又是屠氏的宗族,屠氏合该立一个女主了,不是么?你若觉得北燕的国女不如意,大可以选择其他家的名门贵女,只要是你开口,朕都给你主婚,如何?”
屠怀信深吸了一口气,道:“卑将心中……并没有心仪的女子。”
“如此……”梁错一副明知故问的模样,道:“那你为何拒绝这门亲事?”
“卑将……”屠怀信刚开口,才说了两个字。
嘭!!!
梁错突然劈手将羽觞耳杯砸在案几之上,水珠飞溅,冷冷的道:“屠怀信,你真当朕不知你与屠怀佳那点子事儿么?”
屠怀信抬起头来,深深的看着梁错,他早先便察觉了,梁错合该是知晓甚么的,所以故意与自己绕弯子,果然,陛下甚么都知晓。
梁错哂笑一声,道:“你是否忘记了自己是甚么身份!你是朕的心腹之将,你是屠氏的一族之长,好,便算朕不追究此事,屠氏的族人,难道便不会追究此事了么?”
屠怀信垂下头去,复又慢慢抬起头来,语气平静而冷漠,道:“那卑将,便不做这个宗主。”
哐当——!!
梁错抓起洒了大半杯的羽觞耳杯,一声巨响,砸在屠怀信的脚边,依照梁错练家子的武艺,合该不会砸偏,若不是梁错手下留情,此时屠怀信怕是已然头破血流。
“放肆!”梁错怒喝:“屠怀信,是朕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才叫你今日来威胁于朕,是么?”
屠怀信叩首道:“罪臣不敢。”
刘非站在一旁,险些被泼洒一身,没想到屠怀信看起来冷漠,竟还是个“恋爱脑”。
仔细一想,屠怀信的确是这个性子,屠怀佳出事之时,他便想归还兵权,散尽家财来救屠怀佳一命,如今屠怀信更是不惜辞去宗主一职,只想与屠怀佳在一起。
刘非陷入深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