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略微思虑,道:“好,朕便听你的。”
北宁侯营地。
“侯爷!”一个将士走进来,道:“不出侯爷所料,有一队梁人偷偷潜入了营地,正朝着幕府大帐而去。”
北宁侯放下手中的文书,眯了眯眼目,道:“安排的兵马可准备好了?”
将士拱手道:“已经按侯爷的安排,将那队梁人放进来,便等着侯爷一声令下。”
“好。”赵舒行将文书放下,幽幽的道:“收网。”
寂静的北宁侯大营突然杂乱起来,火光冲天,一瞬间打亮的犹如白昼。
赵舒行亲自领兵,快速将幕府大帐包围,朗声道:“抓人。”
“报——!!!”
便在此时,一个赵人士兵匆忙跑来,咕咚一声跌在地上,来不及作礼,大喊着:“侯爷!大事不好!大事不好!梁军!!梁军来了!梁主亲自带兵,战船已经迫近!”
“甚么?!”赵舒行吃了一惊,他只是考虑到梁军很可能夜袭兵营,因此提前设下了天罗地网的埋伏,哪里想过身为一国之君的梁主,竟会大张旗鼓的兴兵。
赵舒行回头看了一眼幕府大帐,若不现在收网,岂不是叫那些混进来的毛贼逃跑?但若是现在分心……
“来了!快看,是梁军的舟师!”
咚咚咚——咚——!!
鼓声大作,北梁的战船雄伟,仿佛庞然野兽,轰然逼近。
刘非站在舟师之上,道:“敲鼓,狠狠的敲,有多大声便敲多大声。”
曲陵军只是半夜临时调兵,因此可以调动的兵马并不多,还要留下兵马镇守营地,所以其实他们这次出动的,只有船只够看,足够雄伟,船只上的兵马数量并不算太多。
刘非令人狠狠擂鼓,便是要制造气势,令赵人以为他们发动了千军万马。
刘非指着犹如白昼的赵军营地,道:“火攻,射他们的幕府。”
赵舒行的兵马包围了幕府大帐,将营地点亮的犹如白昼,这倒是方便了火攻,即使是黑夜,视野亦非常的明亮清晰。
按照原定计划,梁翕之会将密书等物放置在幕府之中,方便其他人发现赵舒行的“罪证”,幕府大帐中放置的都是军机密要,还有舆图兵图等等,都是重要之物,一旦幕府着火,必然会有人扑火,抢救其中的贵重物品,如此一来,“热乎乎”的密书龙袍等物就一定会被发现。
铮——!!
梁错亲自挽弓,冷笑一声,三支火箭齐发。
嗖嗖嗖——
“不好了!!幕府着火了——”
“快!快扑火!”
“舆图!兵图还在里面!”
赵人士兵又要抵御火箭,又要救火,瞬间将潜伏进来的梁翕之忘在了脑后。
一干士兵冲入幕府,幕府中黑压压的一片,甚么也看不清楚,只要能抢救的,一股脑尽数抱出来抢救。
赵清欢听到喊声,后知后觉的跑了出来,大喊着:“梁人打过来了?!北宁侯你的人是怎么侦察的!?”
他说到此处,突然睁大眼目,惊恐的指着从幕府中抢救出来的物件儿,道:“这是甚么!?”
士兵们忙着抢救,赵舒行忙着指挥,根本没人注意那些东西,赵清欢冲过去,一把抓起,是一件衣裳,被烧坏了一角。
“龙……龙袍?!”赵清欢震惊的大喊。
赵舒行回过头来,心窍里咯噔一声,隐隐约约觉得哪里不对劲儿。
“怎么回事?”
“龙袍……谁、谁的龙袍?!”
赵清欢指着赵舒行,道:“你果然有反心!竟是连龙袍都缝制好了!”
“放你狗屁!”将士们愤怒的道:“我们侯爷忠心可鉴,你凭甚么说这是侯爷的,万一是你心怀叵测呢!?”
赵清欢展开那将被烧坏了衣角的赵氏龙袍,呵斥道:“还想狡辩!这龙袍的长短尺寸,分明是比着北宁侯所制,分毫不差!”
刘非站在甲板上,临风而立,混乱的争吵声隐隐约约随风而来,不由扬起一抹浅淡的微笑,颇有些自豪的道:“不愧是臣量的尺寸,刚刚好,看来龙袍极为合身。”
梁错:“……”
表白
赵舒行料到或许会有人来偷袭营地,因此强加了戒备,但万没有料到,梁人并非偷袭营地,而是来栽赃自己的。
赵舒行看着那件合身的龙袍,方才心中那股不好的感觉慢慢扩大,中圈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