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去那边搜!”】
【“那边也仔细搜索!务必将赵清欢找出来!”】
【士兵们地毯式搜索,仿佛天罗地网,势必要将整个山头翻个底朝天。】
【簌簌——】
【轻微的响动从杂草丛中传出,一抹黑影突然发难,扑向刘非。】
【咚——】
刘非但觉后背钝疼,还未反应过来,眼前一黑,已然被那黑影扑倒在地上,是逃跑的赵清欢!
【“谁都不许动!”赵清欢挟持着刘非,嘶声力竭的大喊:“我走投无路,也不会放过你!!”】
【赵清欢眼珠子充血,面容狰狞扭曲,高高的举起匕首,“嗤——”一声狠狠扎入刘非的心口……】
【暖洋洋的鲜血从刘非的心口涌出,阴湿了金丝长袍。】
【滴答——滴答——】
【疼痛与无力同时袭来,刘非眼前恍惚,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之中……】
“唔!”
刘非额角冒汗,似乎真实感觉到了那股疼痛,猛地睁开眼目,捂住自己心口,狠狠喘息。
“刘非?刘非?”有人在唤他。
刘非神情恍惚,慢慢找回焦距,迷茫的看向不厌其烦呼唤自己之人。
是梁错。
梁错双手扶着他,焦急的道:“怎么了?可是做噩梦了?你出了许多汗。”
刘非眨了眨眼目,终于回了神,身子一摇一晃,随着辎车轻微的颠簸晃荡着。
刘非迷茫的道:“这里是……”
梁错给他擦了擦盗汗,道:“你睡迷糊了?还在车上,马上到营地了。”
还在车上,果然是做梦。
但那梦境如此真实,清晰的画面回荡在刘非的脑海中……
“不好了!”
有人高喊着:“陛下!大事不好,赵清欢逃跑了!”
刘非眯了眯眼目,果然如同梦境中一模一样,若是照着梦境发展下去……
刘非抬起手来,按了按自己的心口位置,那里分明没有伤口,却隐隐的有些作痛。
“找!”梁错震怒道:“连一个不会武艺的俘虏都看不住,朕要你们何用!”
“是!是!”士兵们赶紧停下辎车,沿着赵清欢逃跑的方向去寻找,只是找了许久,夜幕彻底降临,山谷中漆黑一片,更是难以寻找赵清欢的踪迹。
“陛下。”赵舒行走了过来,拱手道:“此处山谷地势复杂,臣倒是了解一二。”
梁错看向赵舒行,道:“你?”
赵舒行点点头,道:“赵河附近的地势,即使不需要舆图与海图,臣都聊熟于胸,也包括此处山脉。”
赵舒行指了指山势,道:“赵清欢逃跑,无非想要回到赵都,这个方向通往赵都,将士们沿着这个方向搜捕,并没有甚么不对,然……陛下有所不知,前方地势崎岖,陡峭无比,大多是直上直下的断崖,平日里尚且难行,更不要说是暴雨之下,赵清欢不会武艺,绝不可能顺着这条路逃跑。”
梁错蹙眉道:“那按照你的意思,需往何处搜寻?”
赵舒行指了指身后的方向,与大部队搜索的方向截然相反,道:“向北虽与赵都的方向背道而驰,但北面有一条平缓小路,曲折之后便会出山,离开山路便可接上大路,赵清欢孤身一人,如今最要紧的是搬得救兵,大路之上便是南赵官驿,自然有救兵。”
梁错眯起眼目思索,赵舒行十足了解南赵的地势,那些舆图和海图他也看过,都是赵舒行亲手所绘。
但梁错生性多疑,赵舒行堪堪归顺,说白了,梁错并不信他,但若赵舒行所言非虚,等到赵清欢出了山路,上了大路,便再难抓捕。
“好,”梁错道:“朕信你一次。”
说罢,对身边的老将军道:“兵分两路,派遣一队给北宁侯,向北搜索。”
梁错虽口上说相信赵舒行,但其实留了一个心眼,下了双保险,让老将军继续往南搜索,让赵舒行领一队人马向北搜索,如此一来,两面都不耽误。
刘非从辎车中下来,道:“臣与北宁侯一道,往北搜索。”
梁错心头一梗,险些酸炸了,刘非竟是如此相信赵舒行说的话不成?
其实刘非不是相信赵舒行说的话,而是相信预示之梦,梦境从来不会出错。在梦境之中,便是向北搜索,最后抓到的赵清欢。
当然,也有代价。
代价便是……刘非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