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来的。”
刘非这个人虽性子乖张了一点点,但也不是草菅人命之徒,刘怖帮他回到方国,刘非与他也没有甚么太大的仇怨,所以是不会杀他的,之所以说要将他挂在墙头万箭穿心,其实是为了吓唬吓唬刘怖。
刘非又道:“臣的目的,并不是引出军师,而是告诉刘怖,他想要逃跑……只剩下今晚的时间了。”
梁错似乎想到了甚么,笑起来,道:“你想放了刘怖,让他给你引路?”
刘非点点头,道:“无错。”
刘非告诉刘怖,明日便会杀了他,所以刘怖逃跑的时间只能是今晚,然后再不经意放松牢狱的警惕和守卫,刘怖便可以逃出。
他这般在意军师,大司徒府又刚刚经过一场火灾,刘怖肯定要去确认军师的安全,倘或刘非悄悄跟在他后面,便一定可以见到军师。
梁错笑道:“还是你聪敏,朕这就去吩咐牢卒,让他们不经意的放松警惕。”
刘非点头道:“刘怖武艺高强,不需要放松太多警惕,免得他起疑心,对比起王子淄如,刘怖还是难对付一些的。”
梁错道:“放心,朕知晓怎么做。”
梁错亲自去了一趟圄犴,很快折返回来,道:“一切全都安排妥当。”
刘非坐在殿中的案几前,亲自倒了一耳杯的茶水,推到梁错目前,微笑道:“陛下辛苦了。”
梁错顺手接过羽觞耳杯,端起,刚要将茶水入口,突然想起了甚么,狐疑的看向耳杯中的茶水,道:“刘非,这茶水不会……”
不会又下药了罢?
上次刘非主动给自己倒水,便没有甚么好事儿,水中下了兹丕黑父研制的迷药,如今刘非又主动给自己倒水,梁错简直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刘非歪头一笑,将一样东西从袖袋中拿出,哒一声轻响,大大方方的放置在案几上。
是一只小瓷瓶,小瓷瓶上烧制着——绕指柔,三个字。
梁错拿起小瓷瓶端相,道:“绕指柔……这是甚么东西?”
刘非十足坦然的道:“不瞒陛下,这是兹丕公新研制出来的……迷药。”
梁错:“……”又是迷药,又!又!
刘非微笑:“这绕指柔,比之之前的迷药不同,可令人浑身酸软无力,但是不会令人失去意识。”
梁错眼皮一跳,看向自己的耳杯,也就是说,羽觞耳杯中果然有东西?
刘非振振有词的道:“陛下不是埋怨,上次……陛下没有意识,不知自己如何好用么?”
梁错眼皮从跳一下,变成了狂跳不止,忍不住伸手按了按,道:“你想做甚么?”
刘非一脸温文尔雅,温柔有礼的道:“请陛下尽饮此杯。”
梁错差点笑出声来,道:“朕都知晓这杯中下了迷药,还会尽饮?”
刘非仍然保持着一脸微笑,道:“陛下有所不知,其实这绕指柔,是臣专门向兹丕公讨要,为陛下量身定制的,天下只此一瓶。”
梁错干笑:“还是为朕量身定制的?那真是要多谢刘卿了?”
刘非一本正经的道:“陛下不必客气。”
梁错:“……”
刘非轻轻叹息了一声,道:“不过可惜……这绕指柔已经被用过了,当时臣被掳走,情急之下,对王子淄如用过绕指柔。”
梁错道:“那个烤小猪?”
刘非点点头,眨了眨眼睛,看着梁错的表情。
梁错眼眸微动,刘非对烤小猪用过了绕指柔,用来做甚么?一想到这里,梁错的心窍酸涩的厉害,咕嘟咕嘟的冒泡。
刘非了然的一笑,道:“陛下想想看,这绕指柔,分明是臣特意为陛下准备的,而如今,却被王子淄如抢了先机,先被试用,难道陛下……便不觉得难受么?”
梁错是挺难受的。
刘非又道:“难道陛下便不觉得不甘心么?”
梁错是挺不甘心的。
刘非用纤细的手掌撑着案几,慢慢来到梁错的耳畔,轻声道:“请陛下尽饮此杯,让臣……伏侍陛下。”
梆梆!
梁错清晰的听到了自己心窍狂跳的声音,这都是甚么歪理邪说,但莫名的,便激起了梁错奇怪的好胜心,分明是刘非特意给朕准备的药,王子淄如凭甚么先用了去?
梁错脑袋一热,端起羽觞耳杯,猛地一饮而尽。
饮罢之后……
突然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