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上,竟然是一份礼单。
鄋瞒王微笑:“这份礼单虽然微薄,但乃是我的诚意,送给梁主,不成敬意。”
礼单上列举着牛羊布匹、骏马良驹,还有各种鄋瞒的珍奇。
鄋瞒王又拿出另外一卷礼单,放在案几上,推给刘非,道:“太宰多番帮助小儿,这份礼单,乃是我为太宰专门准备的。”
刘非看向礼单,礼单上并没有牛羊布匹,也没有太值钱的珍奇异宝,都是一些吃食,或者用的东西,还有各种金银打造的器皿。
刘非挑眉,这些礼物若是接受,也无伤大雅,看来鄋瞒王考虑的很是周全。
刘非拱手道:“那便多谢鄋瞒王。”
鄋瞒王哈哈大笑,道:“实不相瞒,太宰这副爽快的性子,真真儿是合我的脾性,我儿淄如,虽不成才,又被我娇惯坏了,但我看得出来,淄如是真心实意心疼太宰的,太宰当真不考虑留下来?或者小住几日,也是无妨的。”
梁错没想到,都过去三天了,鄋瞒王还在这里等着挖自己墙角呢。
梁错刚要说话,刘非在案几下拍了拍他的膝盖,示意梁错不要说话。
刘非噙着淡淡的微笑,道:“鄋瞒王错爱,外臣实在受之有愧,今日乃是谈论国事的会盟,非又怎么能私自谈及自己,影响会盟呢?”
鄋瞒王听他这么说,无非是拒绝了,而且拒绝的相当委婉,也不算伤了双方的和气与颜面。
鄋瞒王哈哈一笑,道:“对对,今日是谈论国事的大日子,那咱们谈论国事,不谈论个人。”
会盟很顺利,双方审阅文书,盖上印信,一式两份保存,便算是盟会成功了。
梁错离开丹阳城的时日已久,打算快些回去,一来是不放心国内,二来也是想要赶紧甩掉淄如这个大尾巴,只要离开鄋瞒,以后与淄如见面的机会,便等于为零,简直是除去了一个心头大患。
会盟之后的第二日,梁错便催促着大军准备启程,先返回方国,然后再返回北梁的丹阳城。
刘非还沉浸在睡梦中,合该是预示之梦。
【王庭大营。】
【三座物资大车,气势恢宏。】
【鄋瞒王亲自送行,满面欢笑。】
刘非环视着四周,这里是王庭大营,看样子是鄋瞒王送行的场面。
【鄋瞒王道:“是了,我险些给忘了。”】
【“我打算再送一个质子,与梁主同行,一同前往丹阳,以表达我鄋瞒的诚意。”】
质子?
若是鄋瞒送来质子,那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但说起质子,必然是地位高贵之人,在鄋瞒,除了鄋瞒王,便只剩下几个鄋瞒王子了。
不知……
刘非心想,是哪个鄋瞒王子来大梁做质子?
【一个身材高大的人影走出来,站定在众人面前……】
刘非看过去,那人高挑而健壮,一身古铜色的皮肤,因着逆着阳光,鄋瞒的日头又太过强烈,刘非一时没能看清他的面目。
光线一点点的推移,那质子的面目,也一点点的袒露出来。
便在刘非即将看清对方之时……
“刘非……”
“刘非!”
“醒醒,该启程了……”
刘非感觉有人在晃自己,摇着自己的肩头,孜孜不倦,硬生生将他从预示之梦中揪了出来……
“唔?”刘非迷茫的睁开眼目,是梁错。
梁错已然起了身,轻轻的晃着他,道:“刘非,醒醒了,等启程之后,你在辒辌车中再歇息,也不迟。”
一大清早的,天色蒙蒙发亮,刘非揉了揉眼目,茫然的道:“这么早……?”
梁错着急离开鄋瞒,甩掉淄如这个尾巴,道:“不早了,乖,快些起身,一会子到了车上再睡,朕让方思给你扑了厚厚的软毯,车上睡一样舒坦,好不好?”
刘非实在没辙,只好爬起来洗漱更衣,等他穿戴整齐,还是迷迷糊糊的。
刘非有些遗憾,没能看清鄋瞒的质子是谁,不过也无妨,没有甚么太大的妨碍,一会子便会见到。
鄋瞒王一大早便带着人前来送行,装了满满三辆马车的辎重补给给他们,别说是到方国了,就是一口气到丹阳城,这些物资也是绝对够用的。
梁错环视了一下送行的人群,没有发现大王子淄如,登时放下心来,很好,终于要甩掉大尾巴了。
他扶着刘非上车,鄋瞒王似乎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