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错自己在这里批看文书,若是留下刘非,也是让他无聊,干脆道:“那好罢,记得给朕打包点心。”
刘非离开路寝殿,到了公车署,上了辎车,便往春酆楼而去。
大家伙儿都在春酆楼里等了,淄如豪爽的道:“竟然宋国公请客,雅间,全包了!”
掌柜面色尴尬,道:“这……大王子,今日剩下的雅间有点多,您确定……都要包了?”
淄如眨巴着眼睛道:“还剩下多少雅间?”
掌柜道:“十……间。”
“十间?”淄如惊讶:“平日里你们的雅间都订不上,怎么我才两个月不在丹阳城,你们家雅间不需要提前预定了?”
掌柜的叹气道:“唉——各位贵客有所不知,最近小民这生意,越来越难做了,以前咱们这坊里,说起春酆楼,那都是这个!”
掌柜比了一个大拇指,但很快泄气道:“可最近,您看,这对面开了一家君子茶楼,来这面的客人啊,多半都去了茶楼吃茶,不来咱们这里饮酒了。”
“吃茶?!”淄如更是奇怪:“茶楼和酒楼又不一样,这怎么好比呢?”
掌柜道:“咱一开始也是这样觉得,但客人真的就去茶楼,不来咱们酒楼了,小民这春酆楼,最近的雅间都空着,反而是对面茶楼,许多客人为了尝一尝他们家的君子醉,没有雅间,没有座位都能等,宁愿站着吃茶!”
刘非挑眉:“这茶,竟这么好喝么?”
掌柜摇头道:“这小民就不知了。”
掌柜抱怨之后,给他们开了雅间,上了最好的酒菜。
刘非似乎想起了甚么,道:“打包一份枣泥糕,用最精美的食合。”
“是是。”掌柜打包好,将枣泥糕的食合递给刘非。
刘非把食合推给刘怖,道:“这是你义父最喜欢的口味,紫川山一事,他帮了大忙,替我转交给他。”
刘怖接了食合,微微蹙眉,似乎有些不解,道:“你怎知义父最为喜爱枣泥糕?”
刘非一笑,道:“我不知,但这是我最喜爱的口味,想必你家义父也喜欢罢?”
刘怖:“……”
因着是宋国公梁饬请客,大家也没必要节省,可劲儿点,还专门点海错。
要知晓,北梁在内陆,虽如今已然拿下南赵,但海错想要送进来实属不易,所以价格自然便高,平日里不舍得点的山珍海错,全都点上,还都点了双份!
刘非微笑:“宋国公不心疼罢?”
梁饬眼皮狂跳,道:“不……不会,怎么会呢?”
刘非道:“宋国公不愧是老梁人,就是比我们财大气粗。”
众人吃的正欢心,突听楼下传来嘈杂之声。
“哎呦——救命……”
“救命啊!”
“打人了!”
刘非推开户牖,从二楼往下一看,原是对面的君子茶楼有人闹事,一路从茶楼里面,打到了茶楼外面。
一个人头破血流,脑袋上还挂着血水,哗啦啦的往下流,步履蹒跚,仿佛饮醉了酒一样,他手里举着一个断裂的凭几,追着前面的公子哥儿一顿暴打。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
那公子哥儿衣着奢华,身材也算是高大,却抱头鼠窜,被君子茶楼的门槛绊了一下,跌在地上,都忘了逃跑,抱着脑袋瑟瑟发抖。
梁饬一眼便认出那人,道:“梁多弼?”
“还真是世子。”刘非挑眉。
众人赶紧下了楼去,梁多弼那个喊声,仿佛杀猪一般。追打他之人流了满地的鲜血,若是闹出大事,宋国公府又要丢人。
梁饬大步出去,一把抓住那扔过来的凭几。
嘭——
凭几掉在旁边,吓得梁多弼筛糠一般颤抖。
梁多弼没有感觉到疼痛,颤抖的抬起头来,一眼就看到了梁饬,眼神闪烁,充满了希冀的光芒,随即声如洪钟的大喊道:“好哥哥!救命!”
梁饬眼皮一跳,哪知梁多弼不是朝着自己扑来,而是朝着刘非冲过去,那高大的身躯,躲在刘非纤细的身子后面,纵使再缩着,也露出大半边。
刘非噗嗤一声笑出来,梁多弼这属于条件反射了么?上次让他遇到危险喊好哥哥,没想到回了丹阳城,他还记得呢。
“你们……”那头破血流的壮汉道:“你们是甚么东西?哦,一伙儿的!找打?!”
壮汉冲过来,梁饬并没有躲闪,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