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有人一把从后背扶住刘离,握住他的手腕,稳住那一碗粮食。
那人身材高大,这样的动作好似将刘离整个人抱在怀中一般,炙热的体温从刘离的背心穿来,极其熟悉。
刘离回头一看,是梁任之。
梁任之很自然的放开刘离的手,道:“刘君子若是累了,便去歇息罢,下午我来舍粮。”
刘离没说话,皱了皱眉,匆忙离开。
众人在紫川山耽搁了一些时日,也该继续南巡,梁错将梁饬留下来纠察官房贪污一案,其余人等扈行上路。
梁多弼本想跟着刘非,继续做狗皮膏药的,但是梁饬要留下来纠察贪污,很是民主的让梁多弼自行选择。
梁饬抱臂,一脸冷漠的道:“你可自行选择,跟着太宰继续南巡,还是留下来……”
不等他说完,梁多弼已然道:“当然是跟着太宰南巡了!”
梁饬:“……”
梁饬眼皮跳了一记,不紧不慢的道:“也好,那你的吃穿住行,一应用度,我宋国公府便不管了。”
“啊?!”梁多弼睁大眼目,道:“为何?”
梁饬道:“左右你如今,也不是宋国公府的人了,你既愿意跟着太宰,便合该由太宰出钱,再者……小叔你自己,不会赚钱谋生么?”
梁多弼支吾道:“我……我、不会啊……”
梁饬终于笑起来,挑眉道:“那你只能死皮赖脸的跟着太宰,让太宰养你了。”
“那……那……”梁多弼脸色尴尬,道:“那多丢人啊!”
梁饬道:“让太宰养你便是丢人,让我养你便不丢人?”
梁多弼脱口而出,道:“那不一样!”
梁饬挑眉:“如何不一样。”
梁多弼期期艾艾的道:“你……你都养了那么多年了,丢人早就丢光了,要不然……再多养一段时日?”
“一段时日是多久?”
“一辈子?”
“……”
“半辈子也行,半辈子!”
“小叔还是跟着太宰继续南巡罢。”
启程当日,梁多弼反悔了,并没有跟在队伍里,问就是因着没钱,身为分文,一个子儿也没有,又不想死皮赖脸的让刘非出财币,只好乖乖留在梁饬身边吃软饭。
梁多弼没跟上来,梁错深感欣慰,总觉得畅快了一些,但又没完全畅快。
因着梁多弼没跟上来,却多了一条尾巴——赵歉堂。
梁错回头看了一眼赵歉堂,道:“还不如梁多弼那小子。”
众人扈行上路,从紫川山出发,第二站便是曲陵。
曲陵在赵河以北,以前过了曲陵,便是南赵的地界,而如今南赵归入了北梁,曲陵成了南北分界线,南北往来贸易,少不得路过曲陵,愈发的繁荣起来。
梁翕之带着晁青云,还有曲陵的官员们前来迎接,众人进入了曲陵大营。
这地方以前刘非就来过,和赵舒行对垒之时,便一直驻扎在曲陵大营之中,现在看来还有些感叹,真是时移世易,不过幸好没有物是人非。
梁翕之请众人坐下来,回头一看,咬牙切齿阴测测的对晁青云,道:“看够了没有?没看够要不要上前仔细看看?”
晁青云从赵舒行身上收回目光来,微微挑眉。
梁翕之狠呆呆的又道:“若是舍不得你以前的主子,你去找他啊,孤又没拦着你。”
晁青云道:“晁某若真的改投北宁侯,怕侯爷你哭鼻子。”
“你说甚么?”梁翕之险些跳脚。
梁翕之愤愤不平的转头瞪了一眼赵舒行,说起来,梁翕之与赵舒行,可谓是新仇加旧恨,虽只是单方面的。
晁青云在跟随梁翕之之前,认识了北宁侯赵舒行,因着赵舒行的恩典,他在梁翕之身边做了耳目内应。
梁翕之一直很器重晁青云,得知晁青云一直忠心耿耿的是赵舒行之后,气得险些自爆,这旧恨不就结下了么?
至于新仇……
梁错此次南巡,大家都知晓目的,无非是安抚南赵遗民,同时选拔一些有能之士管理南赵。
曲陵紧挨着南赵,梁翕之又是最熟悉舟师作战之人,没有之一,因此曲陵侯梁翕之,便成为了管理南赵的头号种子选手。
而另外一位人气颇高的竞争者,便是北宁侯赵舒行!
赵舒行本就是南赵之人,算起来他比梁翕之更加熟悉南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