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边察发觉自己按铃的手指甚至在轻微地发着颤,下命令的口吻也不如平时那般沉着有力,真是慌了神。
&esp;&esp;他转身去查看顾双习的情况,见她白着一张脸,沉默地坐在床畔,全身打战,时而咳嗽,满头满身的水痕。边察极怕她染病感冒,调高室内空调温度,又拿出吹风机,要先给她吹干身上水迹。
&esp;&esp;医生来得很快,简单检查一番,只说身体并无大碍,把肺部和胃里的水咳出来便好,注意保暖、勿染风寒。
&esp;&esp;边察一面听着,一面手上动作不停,把顾双习头发和身上吹干,立刻给她换上长衣长裤,把她塞进被褥里。
&esp;&esp;等医生离开,他坐在床畔,垂眸望向她。她脸容依旧苍白,始终不发一语,孱弱而又憔悴地垂着眼睫,叫他看不清她的眼神。
&esp;&esp;边察只好趴下去,双臂虚虚拢过她,轻声对她说:“对不起,我不该松手的。”
&esp;&esp;他像是想亲亲她,动作到中途又生生止住,轻手轻脚地躺回去:“明知你不会游泳,却还是松开了抱着你的手……幸好幸好,我及时把你拉了回来。”
&esp;&esp;又问她,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饿不饿?要不要叫份餐点送上来?……顾双习不声不响,一味地疲惫摇头,最后索性不再理他,自顾自阖眸睡过去。
&esp;&esp;见她当真睡熟,边察稍稍安心,也在她身畔好好躺下。
&esp;&esp;越过她的睡脸,他看见挂在窗畔的那面捕梦网,忽而在心中默念:希望它确能捕捉噩梦,使她一夜好梦,早点忘却今夜发生的一切。
&esp;&esp;在被褥中,边察寻到顾双习冰凉的手,将它掖在自己掌心,尝试用他的体温温暖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