裳、直砭肌骨。顾双习披了件厚外套,领口处镶了一圈绒绒软毛,笑起来时双眸弯弯,一派天然无害。
&esp;&esp;她提着送给陆春熙的塞冈特产,郑重交到后者手中,请她务必收下。
&esp;&esp;陆春熙本想推拒,眼见顾双习只笃定地微笑着,知道这份礼必须得收,遂接过来捧在手里,再叁道谢后,方在顾双习的轻声催促中坐进了车厢。车门关紧,将她与外界的寒风隔绝。
&esp;&esp;而顾双习仍站在秋风中,目送着这辆车离开。
&esp;&esp;直到看守大门的护卫队成员低声提醒道:“小姐,外面冷,还请您回屋里去吧。”
&esp;&esp;顾双习却问他:“你们是只听命于皇帝阁下吗?他不让我迈出这扇大门,你们便会一直拦着我?”
&esp;&esp;她用目光轻点他们抬起、交叉的手臂:“……只用手臂?”
&esp;&esp;见护卫队成员紧绷着脸不答话,顾双习露出了然的神情。
&esp;&esp;她试探性地往外迈出一步,几乎贴上他们拦在她面前的手臂,护卫队成员仿佛碰到了什么传染病患者,手臂火烧火燎地朝外递了一截,依旧牢牢地拦在她与大门之间,严格保持着与她的距离。
&esp;&esp;顾双习觉得好笑……边察一面要求守门人阻拦她的去路,一面要求守门人不得触碰到她,这两个要求堪称“左右互搏”,但他是皇帝,他开心就好。
&esp;&esp;她没有为难下属的癖好,遂扭头往屋内走。经过门廊时,顾双习感知到有人正在看她,她循着视线回望过去,见是府邸里几名身强力壮的女佣,平日里并无具体工作,主要责任似乎是……是什么?顾双习此前从未留意过她们。
&esp;&esp;但到了现在,她似乎可以确认这些女佣们的职责:她们负责监视她,一旦顾双习有“越狱”举动,她们便会用那对强健的臂膀,把她扭转回囚笼当中。
&esp;&esp;面对她们的目光,顾双习回以温柔微笑。她希望这群女佣永远都不必履行职责。
&esp;&esp;回到屋内,文管家捧着电话出现了:“小姐,有阁下给您的视讯请求。”
&esp;&esp;文阑说话真是客气,把“要求”性质的东西说成是“请求”,仿佛边察是以极低的姿态拨通的这段视讯通话。可她明明非接不可。
&esp;&esp;顾双习接过电话,按下绿色的接通键。边察远在地球另一端,她应答起他的话来,便带上几分敷衍和漫不经心。索性天高皇帝远,她大可以使点儿小性子,还会被他当作她在撒娇。
&esp;&esp;多可怕、多恶心,她表露出她的厌恶与不耐烦,都会被他视作可怜可爱的小脾气。像宠物猫向主人暴露出尖牙与利爪,主人也只以为小猫在恃宠而骄。
&esp;&esp;她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坐下,随手将电话搁在茶几上,自己低头磨着指甲。边察把近来的行程安排一一报备,见缝插针地表明给她带了什么礼物,顾双习不感兴趣,只在必要的时候“嗯”上一声,直到他开始问她,最近在家里做什么?
&esp;&esp;顾双习不怕他发问,索性她的日程在他眼中是完全透明的,在电话里再问一遍,无非是为了确认她对他的诚实度、以及找借口多和她说说话。
&esp;&esp;她便报出这些天来的访客大名,以及她们聊天的大致内容,刻意多留些篇幅给陆春熙,着重谈到她描绘的大学生活,以及顾双习对这种“大学生活”的向往。
&esp;&esp;在视频通话页面中,顾双习单手托腮,满眼神往:“听她讲她的大学经历,让我想起来上一次都队长、小阁下和书记官来我们家聚餐,在餐桌上,他们也聊起了他们的学生时代……那似乎是一段值得怀念的黄金岁月。”
&esp;&esp;她叹息,尾音缭绕悽悽的哀怨:“……只可惜,我从未经历过。”
&esp;&esp;边察问道:“双习,你此前从未上过学吗?”
&esp;&esp;顾双习承认得大方:“没有。”
&esp;&esp;穿越以前,在她那个时代,“学校”虽已出现,却只接收男性学生。当时人们普遍认为,女性只需懂得持家育儿,全部美德辄止于“贤惠”“温柔”“体贴”。
&esp;&esp;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