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人们披着白色的孝衣。
&esp;&esp;程弋怀里抱着个用薄被包裹的小婴儿,一脸愁容地站在亭子里。背后有一名同样披麻戴孝的女子正躬身跟他汇报着什么。说完话,女子抬头,精致的脸上闪过一丝狡黠。袖里弹刀,黑色的刀刃刹那般插入了程弋的脊背。
&esp;&esp;程弋猛得吐出一口黑血,眉眼瞬间发青。毒性发作迅速,程弋却身如长刃,不折不屈。单手掐印,指尖闪着流光,顷刻间,身后的女子被流光堵住了去路,锋利的光线穿心而死。
&esp;&esp;程弋脸上是密密麻麻的汗珠,眉头却始终不皱一下。他看着怀里不谙世事的小婴儿浅笑。
&esp;&esp;突然间,程弋的眼神瞟了过来,最开始有些阴狠,然后便是愣住了一般。林黎猝不及防地被吓了一大跳。在被卷出幻境以前,他看到程弋把怀里的小婴儿放在了桌子上,然后眼睛死死盯着他的方向,身体径直倒了下去。
&esp;&esp;夫子将浮空的法器收了回去,静静地喝了口水。
&esp;&esp;林黎缓了一会儿,沉声说道:“里面的人能看见我吗?”
&esp;&esp;夫子轻咳了几声,说:“此前从未出过这种事。”
&esp;&esp;“就这样吧,孩子。一路小心,注意安全。有时候就算是你信任的人,也谨慎把后背交给他……”
&esp;&esp;夫子苦笑着想,明台仙子,人果然不能做亏心事。我一朝踏错,终究是一辈子也没能走出来。
&esp;&esp;害人终害已啊……
&esp;&esp;林黎挎着包袱从学园里走出来,程弋正站在一棵树下等他。
&esp;&esp;光秃秃的枝桠盛着雪,刺骨的寒风吹起了俊俏男子的衣袂。未来的程弋和现在的程弋在此刻重合在一起,林黎突然觉得整个世界都很荒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