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起,康斯坦丁才不得不“叛变”,在他看来,当时还不是将人们带离出去的时候,因为即便是秩序之子,都对秩序者一无所知。
&esp;&esp;在秩序者终于决定将康斯坦丁使徒化之后,康斯坦丁的那句:“我从来都不怎么喜欢你”才终于有了合理的解释。
&esp;&esp;这个人原来并不是讨厌自己,相反,他只是在不得已的自保。所有的话语,所有的心绪,不过都是在使徒化之前,演给那位神看的。
&esp;&esp;监察者监控天下。
&esp;&esp;可付出的代价也极为沉重,内心,灵魂,思想都被秩序者监察。
&esp;&esp;康斯坦丁……不过是在挣扎着求生罢了。
&esp;&esp;“哥哥……神国啊真的很美呢……在那里,我不是康斯坦丁……我也不是普罗米修斯,我叫唐景……”
&esp;&esp;“救救我……救救我……我从来没有背叛你……你该走了……哥哥,快走吧,我很快就没办法帮到你了……”
&esp;&esp;神国里的一切,都是一个人内心最为渴求的东西。
&esp;&esp;在那里,黎小虞和自己的家人一起美好的生活着,在那里,颜小铃和自己的父母一起放着风筝。
&esp;&esp;这些都是自己的渴求。
&esp;&esp;那么康斯坦丁呢?
&esp;&esp;在康斯坦丁的梦境里,自己大概是他的兄长吧?在那个梦境里,他不是没有存在感的普罗米修斯,也不是那个替代自己的康斯坦丁。
&esp;&esp;他第一次为自己而活,他叫唐景,是自己的弟弟。
&esp;&esp;愧疚就像是疯狂生长的苔藓一样,密密麻麻的牵扯在唐闲的脏腑里。
&esp;&esp;他想要将这些负罪感和歉疚咳出来,却怎么也咳不出来。
&esp;&esp;想到唐景最后像自己求救的那一幕,唐闲的咳嗽更是越发剧烈急促。
&esp;&esp;救救我……救救我……我从来没有背叛你……
&esp;&esp;那个时候的唐景该是何等绝望?
&esp;&esp;唐闲回忆起此前记忆复苏后与唐景第一次通话时的对话,当时阿卡司也在旁边。
&esp;&esp;“二十年了,你的初衷有没有发生变化,你自己是清楚的,但我是否还是当初那个我,你就不得而知了吧?”
&esp;&esp;“现在的你我,都未必是以前的你我,你确定你在失去记忆二十年后,我们还能一起合作吗?”
&esp;&esp;唐闲的回答就像二十年前时两个人第一次达成一致时一样。
&esp;&esp;“我们之间可以没有信任,只要彼此利益一致就行。”
&esp;&esp;当时的唐闲,以为唐景也是这么想的,大家不需要有任何情分上的牵扯,只需要有一致的利益就好。
&esp;&esp;但也许那个时候的唐景……既难过又开心吧?
&esp;&esp;难过的是自己并没有信任他,开心的是他骗过了自己。
&esp;&esp;“能骗到你,是我的荣幸,这二十年来,从来没有一天像今天这么喜悦。”
&esp;&esp;“为什么背叛我?”
&esp;&esp;“因为你让我一直觉得,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但好在这个世界就是这样的,假着假着,就会变成真的。”
&esp;&esp;这是在三十九堡垒校区里的对话,如今再回想,也就有了不一样的意思。
&esp;&esp;唐闲的喉咙已经有些嘶哑。
&esp;&esp;假着假着,就成了真的。
&esp;&esp;念叨着这句话,他咳嗽里,悲痛越发浓重。
&esp;&esp;自己走了一条或许危险,但并不孤独的道路,唐景呢?他走了一条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也不被任何人相信的道路。
&esp;&esp;他到死的时候,自己都还在戒备着他。
&esp;&esp;咳嗽声丝毫没有停歇的意思,黎万业看着唐闲,喉咙里像是被堵着说不出话来。
&esp;&esp;他是一个生性凉薄的人。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