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高高的崖顶,那十笔直的身躯,如同一座塔。
在许多士兵心中,蒙着眼立在崖上的他,又似是一座神像。
没有爬过这面悬崖的人不知道它的艰险,所有曾挑战过他的士兵,都明白那十方才到底做了什么。
韩树站在那里,情不自禁地抬手,拍掌。
最初,掌声只在他这里响起,接着,它仿佛是一场瘟疫,快速传播,训练场上的士兵们也纷纷抬手,拍掌。
“今天,是真的开了眼界了……”有士兵喃喃自语。
即使是擅长攀岩的改造人,也根本做不到这样的事。那十向士兵们展示了一个奇迹,一个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面对下方的掌声,那十露出笑容,缓缓抬手,轻轻下压。
然后他摘下了毛巾。
“战士们!”他提高声间,似乎想发表一番长篇大论。
但很快就因为恢复了视觉,看清了自己正站在悬崖边缘,而惊呼一声,身子摇晃,一头摔了下来。
“糟了!”有人惊叫,“将军忘了自己有恐高症了!”
海德瞪圆了眼睛。
这事也太富戏剧性了吧?
刚刚以为自己被那十耍了一回,正满心失望,没想到这个蠢货就自己摔了下来!
海德在惊诧之后,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这个结果太好了!
既害死了那十,自己又不担半点嫌疑和责任,到哪里去找这么完美的事?
那十将军,属下真心感谢你!
韩树吓得面无人色,玩命儿地向着悬崖那边飞奔。
但终是无济于事。
那十像一个铁陀一样,从高处直坠了下来,空中绵延着他的惊呼声,如同生命将终时的挽歌。
悬崖下的军官急忙挥手,那十几个人立刻跟着他一起散开,空出足够大面积的坚硬岩地,供那十将军把自己摔个粉身碎骨。
可事实再一次跟他们的想象背道而驰。
就在离地还有不足十米的时候,那十突然惊叫着凌空一个翻身,把大头朝下的姿势调整了过来,然后伸手在旁边的岩石上一触一按,身形就在空中微微一滞。
许多人感觉在那一刻里,那十将军的身体似乎像羽毛一样轻轻地飘了一下。
他们急忙揉眼睛,再睁开时,发现将军又在下坠。
不过速度已经慢了许多。
那十不住用手触压岩壁,但却没有将自己身子推远。他每一次触压,下坠的速度都会慢上一分,到最后离地一米时,他轻飘飘地落了下来,真如一片羽毛,一片棉絮。
所有人再次看得呆住,忘了出声,忘了眨眼。
韩树已经来到悬崖下方,此时有些失神地缓步向前,推开了挡在前边的士兵。
那个带人准备“保护”那十的军官,这时才缓过神来,但再想引着这十几人一拥而上,已经没了可能。
他看到了韩树,韩树也看到了他。
“韩副官!”他急忙过来打招呼,指着那十说:“您……您看到了吗?简直不可思议!这是奇迹,是魔法!”
士兵们惊愕地看着那十,只见他抬手擦了把额头的汗,轻轻一甩,长出了一口气,笑着说:“差点忘了本将军曾经修炼过道家的飞腾术!多亏想了起来,要不然不是得摔死在这里?好险!”
海德脸色阴沉。
士兵们惊讶无比。
韩树长长出了一口气,抬手再次拍掌。
许多士兵醒过神来,激动地跟着鼓掌叫好。
“将军好样的!”
“太厉害了!今天真是大开眼界!”
“将军竟然会道术?难怪!我就说嘛,哪有光凭一点医术就能当上将军的道理?”
“将军,您太厉害了!”
有些声音出自于恭维,有些则出自于敬佩。如那十所说,以钱压人和以势压人都不长久,只有用真本事压人,才能让人心服口服。
许多战士都是粗人,只知道打打杀杀,他们心里最佩服的不是那些知识丰富的智者,而是能比他们杀人更多、比他们实力更强、比他们更加勇猛的武夫。
这一夜,那十用这一手所有人都做不到的真功夫,彻底征服了他们。
那十面带笑容,缓缓抬手,轻轻下压。
“没什么大不了的。”他说,“作为将军,当然要有一些过人的本领才行。将军如此,军官也是如此,如果军事素质不如普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