筐地往街上洒请柬呢。咦?这位先生我看你很是眼熟,是不是跟我一起抢请柬的那几个混蛋里的一个啊?”
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打量对方。
男的动怒,女的气愤地叫:“胡说八道!我家男爵大人怎么可能去拣请柬?”
“不要理这种无赖!”男的气愤地摆手,“和这种人说话,就好像是在呼吸贫民窑里的毒气一样。”
他鄙夷地扫了那十一眼,说:“如果是在外面,我不介意因为你对我的污蔑而发起决斗,让你血溅长街。离开谭家后,最好别让我看到你!”
说着,拉着女的走了。
“别急着走啊。”那十冲他的背影说,“你先把抢请柬时从我口袋里顺走的钱包还给我行不行?”
女的气得回头想骂,被男的拉着走远了。
“不要理这种无赖。”男的边走边说,“这种人就像是路边的粪便,看见了要绕着走,而不能去踩。”
“男爵大人的这个形容,倒真是贴切呢。”女的笑了。“这种人,就是路边的粪便!”
那九望着这两人的背影,笑了起来:“哥,看来你的心情还算不错。”
“说不上。”那十说。
陆续有客人来,因为这一男一女的打扰,那十没能看到所有人。
大厅里响起了乐声,那十拉起那九,离开花园,进入了大厅。
一问侍者,才知道时间还没到,这乐声只是开场前的礼乐而已,大约会持续个十来分钟。
两人在大厅里等了一会儿,突然听到外面有人报:“总理大臣,柏莱德公爵大人到!”
大厅里所有人一起转头望向门口,脸上是惊讶的表情。
在大厅二楼的房间里,年近七旬的谭家家主谭政,正在陪着一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贵公子说话。
谭政的笑容和蔼,如春风一般,时不时跟着点头,称赞年轻贵公子的见识。
贵公子的脸上写满了“傲慢”二字。他侃侃而谈,聊着自己熟悉或不熟悉的事物,但不论熟悉不熟悉,了解不了解,他都作出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随意发挥自己的口才。
谭政有时呵呵地笑,有时称赞,有时帮着转移话题,将话题从贵公子不擅长的事物转到贵公子擅长的事物上,让贵公子说得尽兴痛快。
“和您说话真是舒服。”贵公子称赞,“偌大的帝都,能与之谈得来的,除了您之外,怕也没有别的什么人了。”
“您的见识真的令人赞叹,那些和您谈不来的人,怕是智慧跟不上您的速度吧。”谭政笑。
正说着,外面有人禀报:“伯爵大人,总理大臣——柏莱德公爵大人来了!”
贵公子被吓了一跳:“他……他怎么也来了?”
“真是难得。”谭政有些意外,轻声自语。
“被他看到,不免又得唠叨我一顿。”贵公子皱起了眉头。
“我的殿下。”谭政笑了,“您是帝国王位未来的接班人,您不需要惧怕任何人。”
“我当然不是怕他。”贵公子说,“我只是怕烦。”
“殿下放心,我不会让公爵大人有机会发表那些长篇大论的。”谭政笑着说。
“那就好。”贵公子长出了一口气。
大厅中,那十与那九同样好奇地望向了大门。
随着乐声,一个体型微胖的长者大步走进了大厅。
他穿着一件黑色的礼服,样式简约大气,没有过多的装饰。
他戴着黑色的圆形眼镜,眉眼和善,看起来敦厚稳重。
他眉心有皱纹,让他看起来像是总在皱着眉,有些忧郁。
但他脸上却挂着笑容,让他看起来和蔼可亲。
“总理大臣?”那十嘀咕。
“这是个什么官?”那九问他。
那十摇头:“咱们是一个爹妈教出来的,你不知道的东西我多半也不知道。”
“我还以为你老往外跑,就见多识广了呢。”那九说。
“上层的这个世界离我们太远了。”那十说,“而我们冲进来的又太快。”
“啥意思?”那九问。
“还来不及了解的意思。”那十说。
“那你就直说呗。”那九嘀咕,“咬文嚼字多无聊。”
这位总理大臣身后,并没有成群的侍卫,只有一个同样穿着黑色礼服的男人。
那人看上去三十出头的样子,面容冰冷,眼神如刀,犀利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