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
敲门声响,程林峰走了进来,看着那十,问:“外祖父说,让你给我看病。”
那十点头:“夫人来了吗?”
“你是要给我看病,还是给家母看病?”程林峰问。
“我要先见见她。”那十说。
程林峰转身而去,没多久,那熟悉的笑声就在门外响起,肖无忧扭着腰枝走了进来:“我那父亲还真听风就是雨。那十,我儿子有什么病?你倒给我仔细说说。”
她的丈夫程轩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我只和您一人谈。”那十说。
程轩面色微变,正要发作,肖无忧摆了摆手:“亲爱的,你先出去帮我劝劝儿子——不管有病没病,看看总是好的。”
程轩点头,离开了房间。
肖无忧在那十对面坐了下来,打量那十的脸,被那十的眼神吓了一跳。
“昨晚我差一点就死了。”那十说。
“这个……怎么会这样呢?”肖无忧笑得有点谨慎。
那十的底细是由她透露给肖澜一家的,她以为那十已经知道了。
“但我没死。”那十说,“就算肖澜、肖璇联手设计,就算太子的强大侍卫团围攻捕杀,我还是没死,我还是安然回来了。”
肖无忧的心一颤。
“这就是我的实力。”那十说,“您怎么看?”
“怕是……天下无双。”肖无忧收起了那虚假的笑容,认真地回答。
“感谢夸奖。”那十说,“现在我们谈一谈合作的事吧。”
“合作?”肖无忧不解。
“他们对我下手,我并不在乎。”那十说,“所以你看,我甚至没有第一时间回来报仇。”
肖无忧不语静听。
“但他们不该对小婷出手。”那十说,“这让我很愤怒。我在这世上一无所有,我的家人就是我的一切。谁想夺走我的一切,我就要他的命。谁也拦不住。”
那十语气平静,但肖无忧却打了个寒战。
够疯狂不可怕,能平静才可怕。
那十的眼里有光,光如利剑反射的阳光。
肖无忧曾无数次在镜子里见过这种眼神,所以她明白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看来……我们是一样的人。”她沉声说。
“在某些地方,可能一样。”那十说,“比如一旦决定就会坚定无比地继续下去,不论需要使什么样的手段,也不论谁挡在前方,都会一往无前。”
“林峰真的有病?”肖无忧问。
那十点头:“第一次见面,我隐约感觉他是个强劲的对手,于是用了望气术,接着就看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东西。”
“别的道士怎么看不出?”肖无忧问。
“因为我的道术与他们不同。”那十说,“我不是道士,也不是魔法师,我的能力却综合了两家所长。它不叫道术,也不叫魔法,我觉得应该叫法术。”
肖无忧皱眉,不敢尽信。
“昨天我在肖婷身上,见到了一样的东西。”那十说,“所以我可以肯定,是肖无界父子先对程林峰下了毒手,进而又对小婷使了一样的手段。”
肖无忧目光森然。
“他们向程林峰下手时,并不怎么着急,可能因为程林峰对他们的威胁并不算大。”那十说,“所以任何人都没有感觉到不对头——这就像在父母身边长大的孩子,父母永远不认为他有所成长,可许久不来的朋友见了,却惊讶于他已经完全不同以与往一样。”
“我以为,那是因为刻苦练功磨炼了心性……”肖无忧说。
那十没有接她的话,只是继续说自己的话。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手段,但知道它很邪恶。它吞噬着小婷的生命之气,也蒙蔽了小婷的心智,让她看起来……很像程林峰。”
“生命之气?”肖无忧不解。
“你可以将它简单地理解为健康、生命。”那十说。
肖无忧紧张地问:“林峰他也是……”
“不。”那十摇头,“程林峰对他们威胁不大,所以他们没必要使用这么凶残的手段。他只是被蒙蔽了心智,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漠然、麻木,可以成为杀伐的好工具,却永远不可能成为领导者的人。”
肖无忧的手在颤抖。
“我怎么能信你?”她问。
“治好程林峰后,你就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了。”那十说。“但我现在要你一个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