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走了出来,茫然地四下寻找,但不论他们使用什么样的手段——不论是魔法还是道术——都无法再寻到那十的踪迹。
敛去了气息的那十,很快出现在另一条热闹的长街中,然后隐入小路,穿越民宅大院,最后来到了那座酒店。
女总管在楼梯口躬身相迎,低声说:“宫里的大人已经等您半天了,一直在发脾气。”
“哪来那么多脾气?看来应该再让他多等一会儿。”那十自语着。
女总管好一阵擦汗。
包间里,老者已经独自喝了好几杯。
他皱着眉头,感觉这酒淡而无味。
真是酒淡?
还是没有举杯对饮的人在,所以什么酒就都喝不出滋味了?
那十推门而入,老者一喜之后愤怒拍桌:“有没有点时间观念?这都什么时候了?没钱买表我送你一块好不好?”
“好。”那十点头,“必须是纯金镶钻石的。”
“我想给你镶狗屎。”老者翻白眼。
那十坐了下来,冲他笑笑。
“你似乎有事挺开心?”老者问那十。
“也没什么。”那十摇头,“只是过段时间要出趟门,有理由不用来陪你这个风烛残年没有子女孝敬膝下的老头子了,觉得有点解脱了的轻松感。”
“混账!”老者拍桌子,“谁风烛残年了?”
那十拿起酒瓶,自己倒了一杯,和老者碰了下杯。
“向你打听点小道消息。”他问:“大元帅这人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老者说,“跟帝国所有的官僚都没什么区别,自私自利,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完全不顾帝国的利益,更不用说别人的生死。他们就是私利高于一切的人渣。”
“这样的人渣,竟然窃居帝国核心之位,咱们这位大帝又算什么呢?”那十问。
“人渣之王呗。”老者嘿嘿地笑。
那十大笑:“来,敬人渣之王!”
干了一杯后,他说:“你说,如果反叛军把大帝给推翻了……不,这话题咱们从前说过。”
老者笑:“活在死寂中的人,总希望哪里能爆发点异响,来打破这沉沉的寂静,似乎真有响动了,这死寂的世界就可以变化了。但哪有那么容易?就算有什么响动,也只是一时,响过之后,死寂还是死寂。没有意义。”
“那也好过一声不响吧。”那十说。“也许它能唤醒更多的声音,于是死寂的世界就不再死寂了。”
“你这叫理想主义。”老者说。
“你这叫悲观主义。”那十说。
“来,敬悲观主义。”
“不,敬理想主义。”
“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黎明之时,老者离去。那十望着他的背影,心情有些复杂。
两天后,黄九带来了消息——反叛军总部要那十亲自去一趟,将这件事直接向统帅汇报。
听说哥哥要去见统帅,那九激动得不行,张罗着要给那十弄一身好衣服,被那十数落了两句后,悻悻地翻了翻白眼。
那十叮嘱芝芝每天要按时睡觉,叮嘱蓝优优要多和大家交流,多出去走走,叮嘱那九少惹事。
那九大怒:“说得好像她们都是老实孩子,就我一个调皮鬼似的!”
“你以为呢?”那十反问。
黄九驾车将那十送出了帝都,几个小时后到达帝都东边的另一座城市,见到了反叛军的联络官。
联络官再驾车,带着那十赶了一整天的路,在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开进了山区。
在无边的密林里,隐藏着一个个暗哨,无数黑洞洞的枪口,瞄着任何有异响出现的地方。
苍茫大山里,有一条条可供汽车行驶的小路,隐藏在草丛中或密林里,常人难觅。
渐渐的,有碉堡出现,其中有士兵警惕地观察着前方。
车子一路驶进山里,那十看着车外,发现各种建筑渐渐多了起来,竟然多是岩石构造。
很快,车子驶进了一座小城镇般的军营里,经过了一座座训练场与兵营,以及种种日常设施后,开进了一座大院。
院里石楼,造型简单,风格粗犷,并不难看,反而有一种特殊的美感。
那十觉得设计这楼的人,一定是个很有几分本事的艺术家。
联络官见他一直打量大楼,笑了笑:“这是统帅亲自设计的。”
“厉害!”那十一怔之后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