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之中,少年的身影如同鬼魅。
被内气入体,限制了行动力的狼牙兵团幸存者,静静地坐在车里。
一种恐惧感,在他心里不住蔓延。
一个小时前,他还停在利箭兵团营寨外的林中,此时,却已经在尖刺兵团寨外。
那少年无声地去,无声地回,并不多说什么,只是拍拍他的肩膀,让他恢复自由,然后让他再为自己带路。
营寨里发生了什么?
是否如同钢刀兵团那边一样?
幸存者惊惧地打量着刚刚回到车边的少年,想问,又不敢。
少年上了车,并没有急着解开幸存者的封印。
他深吸了一口气,望望天色。
“他们要多久会发现外围的四大兵团出了事?”少年问幸存者。
幸存者没办法答。
少年笑笑,抬手在他手臂上拍了拍。
一股暖流立刻在幸存者手臂上游走,通遍全身。幸存者打了个寒战,身体恢复了自由,结巴着说:“总……总要天亮之后吧。会有例行的通讯,如果全部不通,他们一定会知道出了事的。”
少年点点头。
他望着车外的黑暗,不知在想些什么。
幸存者看着他,感到有些好奇。
这是怎样的一个少年?
他从何而来,为何与这么一群没用的劣等种在一起?
他又为什么这么强大?
“回去。”少年说。
“回……哪里?”幸存者问。
“吊着你们团长的地方。”少年说。
幸存者的手有点抖。
那十看着他,笑了笑:“放心,我说过不杀你,就一定不杀你——除非你搞什么小动作。”
“不敢。”幸存者嘀咕着。
夜色中,人们焦急地等待着消息,然后听到了车子的声音。
肖婷立在树上,握紧了手里的剑,那九举起双枪,警惕地盯着远方。
车子在林场外停了下来,那十走下车,大声说:“九儿,是我,别开枪!”
许多人松了一口气之余,不由笑了。
肖婷站在树上冲那九笑:“你哥被你吓怕了。”
那九撇了撇嘴,收起了微金甲。
肖婷也跳下了树。
约伯和两个姑娘一起迎了上去,关切地问:“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
“我去问候了一下敌人。”那十说。
他问约伯:“咱们人里有没有会开车的?”
“有一些。”约伯说,“不过他们只开过工程车和卡车……”
“好。”那十点头,“这些人都跟我来。还要来一些身强力壮的,有力气活儿要干。”
大家都有些紧张,以为是有一场硬仗要打。许多人在离开之前,都与家人拥抱诀别,他们的家人则默默地流着泪,叮嘱他们要小心。
“要去打架?”那九问。
那十望向那些告别中的人,又好气又好笑,但却没说破,只是低声对那九说:“打个屁。都打完了。”
“都解决了?”那九一脸惊喜。
“不能说‘都’。”那十说,“至少解决了一大半。”
“我哥就是我哥。”那九乐了。
队伍出发,浩浩荡荡,没有开赴到什么战场上,而是在那位幸存者指引下,来到了已经空无一人的狼牙兵团营寨。
营寨里有一辆越野车,还有一辆小卡车,那十让大家搜索营寨,把能拿的东西都装上了卡车,然后运回了林场。
接下来,是钢刀兵团。
钢刀兵团有一辆中型卡车,比小卡更能装载,还有两辆越野车,用来拉货也不错。
本来以为要打一场硬仗,已经做好了牺牲准备的人们,惊讶地发现原来所谓的“力气活儿”,真的就是力气活儿。
扛上扛下,开车卸货,如此而已。
而看着钢刀兵团大屋里躺了一地的那些无手无脚人,大家更是震惊不已。
这都是那先生一个人干的?
不可思议!
在震惊之余,一种自豪感油然而生。
那先生是我们的领导人。
我们是他的部下。
这是一件多么令人骄傲的事?
收获俘虏与战利品的工作,进行了差不多一个晚上。
天色微微亮的时候,四大兵团已经被那十带人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