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老艰难地支起了身子,看着那十,双眼放光。
“你果然做到了。”他说。
“费了一些工夫,也是托了别人的福。”那十说。
“之后的事,自救军自己会尽力做好。”费老说,“而您,会被我们永远铭记。若有一天哈莫里的人民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我们会让每一个人知道,那自由的源头是起自何处。”
“那不重要吧。”那十说。
“先前的事,我没有忘记。”费老说,“请接受我最真诚的谢意。”
说着,他向邓铁点头示意。
邓铁起身,走到角落处,打开了一个暗格,从里面拿出一个长方形的盒子,放到那十旁边的桌上。
“是你的了。”费老抬手指了指。
盒子并不怎么起眼,有些古旧,其上有许多污损与划痕,丢到垃圾堆里的话,能完美地与周围环境合而为一。
那十看着盒子,却隐约感觉到它蕴藏着什么不凡。
他抬手,慢慢地将盒子打开,然后就看到了一尊神像。
虽然造型不同,但他还是一眼就认出了这是什么。
他的目光一闪,心情多少生出了些起伏波动。
费老笑了:“你知道它是什么?”
“是的。”那十点头,“是来自于某个神秘……来自于某个时代的神秘传承。”
费老看着他,半晌后说:“也许你比我更了解它的秘密。”
“老实说,我也许真的比您知道得多一些。”那十说,“但那些……似乎也无关紧要。”
“我无意窥视你的秘密。”费老说,“我只是依约将我的秘密交给你。”
说着,他又抬了抬手示意。
那十看着神像,慢慢抬手,与神像轻触。
刹那间,温暖的洞中屋消失不见,周围有无数的黑线四下里延伸,在虚无的空间中构建成一片片立体的山川丘陵景象,演化成一座座城市。
在某座山中,某个洞的深处,有一个破败的神龛。神龛的下方有一方地下世界,深不知有几层,广不知有几里。它静静地伏在那里,仿佛从不知名之地走出来的神秘巨兽,等着向来人献出自己深藏不知几世的秘宝,又或将来人骨头也不剩一根地吃下肚。
那十回过神来,慢慢缩回了手。
神像已经变得普通,只是一块有形的木头而已。
“我就是从那里得到的力量。”费老指着神像说,“但我知道,它并没有将所有的一切都给我。现在,它将一切都给了你。”
他笑了笑:“不是我不想要,而是我没办法要。我知道那地下还藏着深重的秘密,但我却已经无缘得到。你去吧,尽可以放心地拿走一切。”
“多谢。”那十说。
“不用谢。”费老摇头,“那是你应得的。”
他抬头,感叹一声:“也许,我只是那冥冥中的神秘力量寻到的一个中介,拥有这一切的意义,只在于将它传递给你。去吧,达莫城东南三十里,其余,你都知道了。”
说完,他似乎是累了,慢慢地靠在床板上。
邓铁小心地将床板摇平,为老人盖好了被子。
那十将神像装进盒子里,拿到床前,放到了老人枕边。
离开小屋后,那十问他:“你想不想一起去看看?”
邓铁摇头:“我对神像没有感应,导师早说过,那些东西不属于我。”
他看着那十,问:“你呢?”
“我得去。”那十说。
“祝你好运。”邓铁说。“我现在最要紧的事,是利用各派系军阀争夺利益的当口,让自救军获得自立的资本。”
“也祝你好运。”那十说。
那之后,一家人很快见了面。
芝芝二话不说,上来就扑进了那十的怀里。肖婷和蓝优优很是羡慕地看着她。
那九很不高兴地说:“你这一去时间也太长了。”
“没办法,这事确实难办啊!”那十感叹着,将刺杀总统的经过说了一遍。
姑娘们听得目瞪口呆。
“又和秦春城扯上了?”那九皱眉,“不是好事!”
“这里面的利益牵扯好复杂。”肖婷说,“咱们久不在国内,也不知到底是谁将要夺得总理大位,今后又会有什么变化。”
“我总觉得秦春城没对我说实话。”那十说,“她时机抓得这么好,肯定不光是看出了这里有利可图,所以决定来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