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受了几天的折磨之后,戴胡彻底崩溃,哭着央求放了自己。
木岩一脸诧异地出现在他面前。
“这话是怎么说的?大人不是要查我们的账吗?我们专门挑出一间屋子,让大人能不受打扰地查账,却怎么成了我们囚禁大人了?”
“不不不,不是囚禁,绝不是囚禁!木先生,木大人,木大叔!求您让我走吧!我不查了,绝不再查了!”戴胡声泪俱下。
“这事难办啊。”木岩一脸为难,“场长的命令是让您算清所有的账,完成联合会的任务,我才能把账本收起来结束您的调查。场长的脾气您也知道,他一动起怒来,谁也挡不住受不了呀!您辛苦,还是把账算完吧。”
戴胡傻了眼。
几次哀求没人理后,戴胡毫无办法,只能喝着凉水就着饼干,开始算账。
这一算,就是一个多星期。
他真是废寝忘食,日夜操劳——关键是不操劳实在也没别的事可干——终于把所有的账都算清了。
“厉害!”看着他手写出来的计账本,木岩一阵感叹。
“我能走了不?”戴胡哽咽着问。
“当然能了。”木岩笑着起身,恭敬相送。
戴胡二话不说,飞奔出屋。
接着他就听到木岩在屋里大声下令:“来人,把这本没用的东西找地方烧了吧。”
戴胡差点没气死。
听说戴胡算完了账要离开,那十亲自来相送。
“我们这里没什么特产,一点心意,特派员大人一定要笑纳。”那十将一小袋山野菜塞到了戴胡的手里。
看着那巴掌大的袋子,戴胡不知说什么好。
“回去后,还望特派员大人替我们城东林场向联合会美言几句。”那十诚恳地说,“您平时有空不妨也回来坐坐。我这里有几盘舞蹈的带子,那是相当火辣刺激,咱们一起坐下来喝着茶,慢慢欣赏,多好?”
戴胡打了个机灵,连声说:“那……那就不用了。打扰您这么多天,不好意思再让您费心,我这就走了!”
“特派员一路保重!”那十一脸情深义重。“那些带子,特派员不愿与我一起欣赏,我绝不与别人分享。”
戴胡二话不说,带着自己人逃难似地上了车,风也似地远去了。
身后,林场里的人笑声一片。
戴胡先是在车里狂吼大叫,撕车窗帘骂部下,再是扑倒在后椅里嚎啕大哭,跟疯了似的。
小插曲结束,城东林场又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解决此事之后,那十开始琢磨报仇的事了。
一家人凑在一起,商量这件事。
“本来要依靠魔法工会,但现在魔法工会肯定已经靠不上了。”那九说。
“没错。”肖婷点头,“罗曼不来找咱们算账就算不错了,帮忙?完全没有可能。”
正说着,韦德突然跑了进来报告:“场长,有人求见。”
“什么人?”那十问。
“说是您的老朋友,叫罗曼。”韦德说。
一家人一脸的惊讶。
“不是吧?”大家异口同声。
韦德被弄得一脸茫然。
“见不见?”那九紧张地问那十。
“躲着不是办法。”那十说,“见!”
不久之后,在小楼的会客室里,一对说不上能不能算老朋友也说不上能不能算朋友的朋友见面了。
两人四目相对,那十有点尴尬。
罗曼突然爽朗地笑了起来,过来热情地与那十握手:“先前听说过城东林场,但亲眼一见,才知道这里有多繁华兴旺。真不敢相信这里原来只是一片荒地。那场长,厉害!”
“跟我无关。”那十说,“这都是他们管理得好。我就是会打打架而已。”
“那却正是一切繁荣的基础啊。”罗曼认真地说,“有人说暴力是懦夫最后的堡垒,我不这样认为。我一向认为,暴力是生物生存的基础,必不可缺的保障。”
那十咧了咧嘴,请他坐了下来。
“我以为您是来问罪的。”那十实话实说。
罗曼笑了:“您确实害我们不浅。”
“魔法工会方面,没什么损失吧?”那十问。
“没有损失。”罗曼摇头,“那一对‘母子’为了夺权,四处拉拢反抗军各派系的首领,我们虽然不隶属于反抗军,却因此更显得重要——国外武装力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