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任命的亲信,因为年轻而遭到过许多质疑。我想他是太急于立功了,所以抓到这个可以将您消灭掉的机会,就忍不住不择手段地想实现它。这件案子只有一个证人,就是那个小摊的老板。他们威逼利诱,想让老人指证你就是凶手,但老人……很有骨气,不肯诬陷您。然后他们就对老板用了刑,结果老板死在了电刑中,至于那证词……”
“我明白。”那十睁开了眼睛,“没有签名,只有指印,这已经能说明一切。”
官员一时沉默。
“混帐东西!”举着手的人怒骂,“你这个小人,竟然利用这种事来害我?你别忘了,他是罪犯,而你我是联邦的官……”
他的话并没能说完,就被一道火焰封住了口。
那道火在他的嘴里燃烧,烧焦了他的舌头和喉咙,又顺着气管和食道一路向下而去,在他的体内燃烧起来。
那火很怪,就算没有空气也可以燃烧,因此,即使进入他的体内,也不曾熄灭。
他跪倒在地,痛苦地扭着身子,想发出惨叫,但已经被烧焦的喉咙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他无声地挣扎着,渐渐失去挣扎的力气。
这无声的景象,却比惨叫更令人感到恐惧。
年轻的署长手在颤抖,终于下决心扣动扳机。
但他发现自己的手指却已经动不了。
因为有一道寒气已经将他的手指冻僵,还有一道寒冰,将他的枪口封死。
那十转头看着他,问:“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你不能杀我。”年轻的署长冒着冷汗,然后慢慢地、小心地将枪放在了桌上,举起了双手。
“我不是一般的联邦官员。”他慢慢后退,诚恳地说:“我的叔叔是新一届政府的幕僚长,是内阁成员之一,是能与总理直接说上话的人。总理竞选时,叔叔帮了很多忙。我这么年轻就能担任约城警察署长,就是因为叔叔的举荐。你虽然杀了许多人,但这些事都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一切都可以通过手段掩盖。但如果你杀了我,我叔叔会不死不休地与你斗下去。那时……”
那十静静地看着他,那平静目光,反而让对方无法平静。
“我说的都是真的。”署长说,“先前的事是我做错了,我不应该去惹一个整个联邦政府也惹不起的人,我立功心切,我承认。但好在这件错事并没有给……给您带来什么实际的伤害。您就此离去,我来处理一切,城东林场还是城东林场,您还是您,如何?”
“死去的人呢?”那十问。
“死就死了吧。”署长看着地上的尸体说,“反正他们也不能复生。我会为他们申请联邦抚恤金,制造证据,让他们的家人以为他们是为了维护联邦治安,在与黑帮交火中殉职……”
“我说的不是他们。”那十摇头,点了点手中案卷中的那份证词。
他看着署长,目光依然平静。
署长打了个哆嗦:“那……那个证人?”
那十点头。
“可是……”署长不能理解,“他并不是您的什么人吧?”
“不是什么人。”那十点头,“我甚至是通过这份案卷才知道的他的名字。”
“那您的意思是?”署长不解地问。
“害死他的人,总归得有报应。”那十说。
署长指着地上的尸体:“这就是负责审讯的人,他已经死了。”
“你呢?”那十问。
署长一时大惊:“我先前说了那么多,您还要因为这么一个低贱的老东西,跟我——跟整个政府作对到底吗?”
“我不喜欢你这么骂老人家。”那十认真地说。
然后挥手,一道剑气掠过署长的咽喉,署长惊愕地捂着咽喉后退。
鲜血不断从他指缝中流出,他松手看着手中的鲜血,恐惧中失去力气跪倒在地,抬头看着那十。
他无法相信,因为一个不起眼的街头小贩,那十就会不惜与整个联邦政府为敌,真的向自己下手。
他痛苦地倒在地上,眼泪与鲜血分别从不同的地方涌出。他这样艰难地挣扎了很久,才因为失血过多而休克,然后慢慢死去。
那位官员静静看着一切,脸色苍白,身子颤抖。
“我呢?”他看着那十问道。
“这些与你无关吧?”那十问。
“我毕竟是负责办案的官员之一。”官员强压着恐惧说。
那十看了他许久,然后问:“你很想他们死掉,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