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长安城最大的一座镖局,长门镖局。自从与马帮联手之后,这儿就成了他们的一处落脚点。
夜色里的长门镖局灯火通明,戒备森严,这些常年在刀剑上舔血的镖师们,哪怕睡觉也是剑不离身。
周琪轩轻轻敲下镖局的暗红色大门,静候在门外,屋檐之上挂着两顶灯笼,微弱的烛光照亮着上边贴着的长门二字。
“谁在外面?”没一会,暗红色大门之中便传出一道声音。
周琪轩低声回答道:“照月门周琪轩,前来见杨帮主一面。”
里边的声音变得客气了些,“请稍等片刻,我去通报一声。”
过了一会,门缓缓打开,只见两名手持利刃的镖师从里边走了出来,“我们宁镖头准了,请您进去吧。”
他说到这,目光撇在了周琪轩身后那一斗篷身影,他脸上带着面罩,完全看不清是谁,但从那一双粗糙的手掌来看,显然是个男子。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长门镖局之中,在两名镖师的引导下,来到了议事厅。议事厅内坐着两人,一人身披铠甲,腰间挎着一柄金色的长剑,神采奕奕,剑眉横飞。在他的身上留下不少伤痕,显然是常年与人厮杀特有的印记。他独坐在议事厅正中间的位子上,双目灼灼地看着两人。
而另一人,穿着一身毛皮大衣,一身江湖痞气,脸上长着一双极其精明的细小眼睛,似笑非笑的表情。在他的手中把玩着两个保定球,身坐在议事厅左侧的第一张椅子上。
周琪轩来到议事厅正中间,对着两人抱拳道:“在下照月门周琪轩,深夜前来打扰宁镖头与杨帮主,还请见谅。”
在他说话时,身后那斗篷男子就默默的站在他旁边,不言不语,十分淡定。
“周琪轩,你找我有什么事?”身着毛皮大衣的杨千尘看着周琪轩问道。
周琪轩看着他说:“自然是为了剑符帮一事,杨帮主你应该很清楚才是。”
杨千尘笑了笑,摇头说:“周门主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应该清楚些什么?”
“马帮向来不插手长安市井,如今杨帮主这么做,是想要让长安形成一个三足鼎立吗?那郑凯会容许你踩着他上位?”周琪轩沉声问道。
“周门主说笑了。”杨千尘拿起桌面上一杯茶,啜了一口摇头说,“我帮助剑符帮,只是因为早年与郑凯有些恩情,什么踩着上位一事,我从来没想过,周门主你可千万不要强加于人。”
周琪轩凝视着杨千尘,一脸严肃地说:“杨帮主,给我个机会。撤去对剑符帮的援手,任其自生自灭。他郑凯能给你的,我周琪轩同样是一分不少。这半个长安与一个长安差距,我想杨帮主多少应该心里有数吧?”
“周门主说的哪里话。”杨千尘放下茶杯,眯起眼睛看着周琪轩,“我方才说了,我援助郑凯,只是因为报答他当年那份恩情。等这份人情抵消后,我自然不会再管他剑符帮的一针一线。”
周琪轩的面容显得有些难看,他实在是想不通究竟郑凯给予了他怎样的好处,竟然拼着撕破脸皮的代价护着剑符帮。难不成真的像杨千尘所说的那样,他和郑凯之间,还有着不为人知的一层关系?
若真是那样子的话,今晚这一谈判,注定是要以失败告终。
“周门主你别激动。”在一旁静默不语的宁镖头突然出声道,“江湖上的规矩从来都是你情我愿,既然杨帮主不愿意做这一桩买卖,周门主又何必自找不痛快呢?”
“他郑凯杀我兄弟,强夺我照月门的地盘,这换做是宁镖头你的镖车被劫了,你能静得下来?”周琪轩看着宁镖头问道。
宁镖头见状,脸色不禁凝重起来:“周门主你今晚似乎来意不善,连说话都带着几分火药味。这一码归一码事,扯到我头上作甚?你可别忘了,这儿是长门镖局,你还想平安无事地走出这门的话,可得好好想清楚了!”
周琪轩面色不改,语气依旧是十分沉重的回答道:“宁镖头这是要下逐客令了吗?我今夜前来只为了找杨帮主论事罢了,并没有你想得那般严重。既然杨帮主不愿意,我自然是不能够勉强。只不过扬州与长安间隔数千里远,也不知道杨帮主能否操得下这份心……”
他停顿了一会,接着说道:“周琪轩告辞。”
周琪轩说完,转身就要往外头走去,他身旁的斗篷男子同样是跟着转身。
只是杨千尘顿时坐不住了,猛地站起身来,用力地将手中茶杯刷在地上,发出啪的一声清脆,他急忙喝道:“周琪轩你什么意思?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