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日旁晚,笼罩在斜阳下的宁海县城终于是显现在两人的视线之中。明日便是左家老家主左佑才的九十大寿,江南地区大小势力都会派人前来为他祝寿,除此之外莫名而来的江湖散修也不在少数,可谓是江南难得一见的大场面。若是寻常老人过寿,即便是百岁诞辰也未必会有这么多人,之所以这般,那是因为有传言左家得到了那枚沧海珠,故而那些前来东海寻找沧海珠的英雄豪杰才会纷纷相拥于此。
这左家城府深厚财大气粗,背后又有着定江王府做靠山,他们也不敢抢夺,不过是想能亲眼目睹一番何谓沧海珠,究竟这沧海珠是否真的如传言上所说的这么神奇。
而宁海县的县衙也抽调了许多人手前来县城门处维持秩序,此刻虽说是傍晚十分,但县城门口仍是排起了一条长队。虽没有长安城下那般人山人海,却也是一个不小的数量。
“看样子我们来晚了,今晚怕是要露宿街头了。”苏永邱望着眼前十来人的长队,不禁感慨道。
车夫送他们来到宁海县后,即刻前往附近的驿站歇息去了。而苏永邱两人只能等进城后再寻客栈住下,只是如今这番场面,估计县城里也空不出什么客栈。
“长安人士?”
宁海县城门守卫看着徐长风与苏永邱两人的户籍文书,不禁惊讶道。长安距离江南上千里远,这两人看着也不像是风尘仆仆地赶路之人,难不成就为了特地前来给左老爷子贺寿?
这守卫也不敢多问些什么,能在长安居住的人可不是轻易就能招惹的。更何况他也察觉到这老者虽说一头白发,身上却依旧散发着一股很不平凡的气质。
两人顺利的走进了宁海县,在县城不大不小的街巷上,挤满了各色各样的江湖客。
“这沧海珠的名头还真是不可小视。”徐长风看着街道上来来往往的行人,大多数人都有一个很明显的标识,那便是手中持剑亦或是肩上背剑。他们都是为了沧海珠而来的修行者……
“你怕不怕?”苏永邱忽然低着头,望着比他矮了一小截的徐长风问道,“明日若是和左顾年撕破了脸皮,我怕是没有心思在关照你,到时候你估计得凭借自己的实力出城。”
徐长风看着苏永邱正色道:“师叔都不怕,我自然也不怕。”
苏永邱点了点头,“也是,你既然敢帮周琪轩拿下长安市井,区区一个宁海县也未必能让你忌惮。”
徐长风笑了笑,他知道苏永邱的言外之意,是想让他要注意收敛。行走江湖有一身傲骨自然尤为重要,但如果傲气过盛,那便是骄傲自大了。
两人先后找了几家客栈,无一例外皆是满客无房。而苏永邱和徐长风两人似乎也并不着急,反而是找了一家档次不低的酒家点了几个好菜坐下来慢慢吃着晚饭。这几日他们虽然也是在驿站里过夜,但那儿的饭菜可好不到哪里去。
两人才开始吃了没一会,一位面容憨厚的中年管事便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中。他站在桌前像两人行礼,接着低低声恭敬地说:“小人是左家的郑管事,不知苏院长大驾光临,实在是有失远迎,还请见谅。”
苏永邱似乎早已经猜到这个管家会这么说,只是微微一笑道,“郑管事客气了,我和你们家老主人虽说曾有过一面之缘,却也有数十年未曾见面了,何必多礼?况且我早已经不是青竹剑院的院长,郑管事这么说,莫不是拿我苏某人的名头来说笑吧?”
这郑管事看似平平凡凡的一句,却暗藏着玄机。言外之意便是,你苏永邱既然已经不是青竹剑院的院长,那就应该安分些好好待在长安城安度余生,千里迢迢来我宁海县作甚?
“呵呵,苏院长严重了。”郑管事摇头赔笑道,“我家老主人曾多次提起您的名声,这天下有谁人不服您苏院长的名号呢?只是如今我家老主人寿诞在即,这宁海县大大小小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人。若是苏院长不嫌弃,小人可以为二位安排一座安静的别院以供休息。”
“这就不必了。”苏永邱微微一笑道,“我苏某人虽说远在长安,但在这宁海县多少还是认识一两个人,我去他们那儿借住一晚即可,不劳烦左老爷子费心。”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若是苏永邱两人答应了郑管事的提议,那么明日在想出手抢夺沧海珠,那可就不合情理了。
“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勉强二位了。”郑管事笑了笑,谦恭地问,“不知苏院长来我宁海县所谓何事?是否需要……”
苏永邱夹起一夹菜放到碗里,打断了郑管事的话:“我不过是带着师侄游历江湖,正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