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这么走了吗?身为一个男人,难道要夹着尾巴逃走?”
城关一临近眼前,忽然一道女子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韦七剑不由得停下了脚步。他回身望去,身后站着的女子眼里泛着泪水,隐隐可以瞧见有着明亮灯火正从大明宫方向疾驰而来。
“你杀了皇后,他们不会放过你的!”女子沉声说道。
韦七剑沉默不语,他不需要解释洗什么,他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会理解他,哪怕世人永远不会理解,那又如何?
随着一道长虹剑气夺目闪出,女子手中,多了一柄如流水一般的荧光剑刃,剑体之上似乎还隐隐溅出水花,落在地上竟然瞬间凝成了冰渣子,由此可见,这水究竟是有多么寒冷。
兵临城下,灯火通明。
长安禁军如铜墙铁壁一般将韦七剑团团围住,长安城外,隐约还能听到一阵疾驰的马蹄声,若是他没猜错,那应该是驻扎在城外的铁龙军正朝着而疾驰而来。
从今以后,他韦七剑注定要背上一个大逆不道的罪名。
刺杀皇后,无异于挑衅一个王朝的尊严,无异于要惹出天子之怒,今日即便韦七剑有着七阶修为的实力,他也难以踏出这座长安城半步。
“韦七剑!”女子持剑,上前朝着男子走去,“与我一战,让我为姐姐报仇!”
“毫无意义,你不是我的对手。”韦七剑沉声说道,两人声音不算很大,却也能让在场的驻军以及长安府监天司职员听着是一清二楚。
“我现在不是,十年后未必也不是。”女子紧握流水利剑,面容之上带着浓郁的愤恨,“十年后,你可敢来长安与我决一死战?”
……
“十年后?有何不敢……”
朱雀街上来往的行人很快掩盖住了灰衣男子的并不出众身影,连同他身上背负着的那七把剑,一同消失在人海里。
扬州城。
徐长风刚从豪华大气的定江王府里走出来,一位白衣青年紧跟着迎了上来。
“徐兄。”古沐白看着徐长风,低声笑道。
“你一直在等我?”徐长风惊讶道,古沐白比他早些出来,谁想他并没有走,而是一直在门外等候着。
他先是恭敬作揖,从怀里取出一个牌子,低声说,“这是我踏歌行的信物,日后你只要将这枚信物递给我踏歌行弟子一看,他们便会竭尽所能帮上你的忙。”
徐长风没有即刻伸手去接,而是静静地打量着古沐白。天上不会掉馅饼,踏歌行这么做,让他不由得起了一分警惕。包裹今天古沐白来到王府这事情,显然也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徐兄不必惊慌,这是我的师父韩先生亲自吩咐的事情,你若是不接受,我回去也不好像他交代。”古沐白笑着说。
“韩先生?”徐长风不敢相信,这韩先生几番帮着他,究竟是为了什么?如果说国子监遇刺一案是一个巧合,那么如今怎么也说不过去了吧。
他犹豫了好一会,还是决定先收着。
这份心意他领了,但这一份人情他欠不欠,那还得另说。只要他不欠下这份人情,日后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有个商量的余地。
自古人情债难还,欠的人情越多,要还的也就越多。
“徐兄一会要去哪儿?需要我安排马车送你过去吗?”古沐白见徐长风收下信物,欢喜的问道。
徐长风摇了摇头,“我去一趟鱼市,就不劳烦沐白兄了。”
“巧了!”古沐白一听,双眸不禁一亮,“我也正打算去鱼市,到码头乘船会回师门一趟,既然如此,我们正好一路同行。”
徐长风没有回绝,点了点头。
这扬州和长安比起来,少了许多皇城威严之色,无处不弥漫着江南特有的气息,这倒是给徐长风一种舒畅的感觉。长安虽好,却活的很不自在。
或许日后他了结了心愿,也会回到扬州,找一间静谧的小屋住下,倒也是一个不错的想法。
所谓的鱼市,不过就只是在港口上搭建起的几个小摊点,那些打鱼回来的船只一靠岸,便可将新鲜的活鱼搬下来出售,这也省去了不少心思。若是在长安,是不可能吃到这般新鲜的海鱼。徐长风今日来鱼市,就是为了帮苏永邱带两条鲜鱼回去。
此时在扬州码头一艘货船之上,扬州府三名官员正在检查着入港船只。为首的官员身穿蓝袍官服,身上挎着一柄长剑,在船舱与甲板之上不断行走。这是一艘运输大米的船只,船舱里堆积着满仓的大米箱子。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