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荆晨又到了一个村庄,恰逢庄上的有一户人家为家中的独子举行葬礼。
“真可怜。这孩子平时也多行善事,对待亲人也极好,结果就莫名其妙的被杀了。”
“是啊,我听说好像是无意间听了不该听的话,被人灭口了。”
“什么不该听的话?”
“前几日村子里不是来了一批凶神恶煞的人吗,听人说是杀手组织的人,这孩子可能无意间听到了什么,被人灭口了。”
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着,都为死者感到惋惜。
“噤声!”
一位老者听几个年轻人叨咕便出言喝止。
荆晨正好走在街上无意间听到了这些议论声。
“在这偏远的地带,远离京畿,难有平静啊。”荆晨感叹一声。在与越小蝶同行的时候他便见到了目无王法的财主祸乱民女,因此也知道即便在大溏,还有许多地域不是清平世界。
村庄民风淳朴,亡故的那个青年家人就在街上为青年举行葬礼。
一个中年男子将死人身上的衣物除去,而后为他重新换上了一套崭新的衣物。
“请问这是在做什么?”荆晨问一旁的人。
“那人是村里的入殓师,平时为人极好,深受大家尊敬。一旦有人生前多作善行却不得善终,他就会帮死者换上新的衣服,将自己积下的福泽分给亡故的人,祈祷死者能在阴间免受苦难,早日转世到富贵人家。”旁边的人向荆晨解释。
荆晨以前没有见过入殓的事,便停在了街上驻足观看。
街上不知谁家的两个小孩可能不习惯这种严肃的气氛,便追逐打闹起来,不过却也没有放肆嬉笑,他们虽然不理解什么是死者为大,但也知道在这种气氛里欢笑是不合时宜的。
小男孩追逐着小女孩,在人群的缝隙里穿梭,脚下被绊了一下,扑倒在地,恰好摔在荆晨旁边。荆晨过去将小男孩抱起,蹲身帮他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微笑着问道:“没事吧?摔疼了没有?”
小男孩本来眼里都有些湿润了,被荆晨这样一盯着没好意思哭,他搓了搓手,说道:“没事,多谢大哥哥。”
荆晨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嘱咐道:“这里人多,容易绊着,你们最好去别处空地上玩。”
“哦。”小男孩应了声,随后说道,“大哥哥你好像不是我们村子里的人。”
荆晨点点头,道:“我是赶路路过这里的,想在这里找一处借宿的地方。”
“大哥哥你可以住我家啊。我爹喜欢多行善事,偶尔有路过的客人无处露宿的话,我爹都会为他们提供便利的。”小男孩道。
“哦?好呀。小弟弟你能带我去你家吗?我可以支付房租的。”
“我爹在里面帮人入殓,等葬礼好了,我就带大哥哥去找他。”小男孩指了指人群里面。
荆晨这才知道葬礼上正在为死者入殓的中年男子是这个小男孩的父亲。
“大哥哥,你能不能抱抱我,我也想看看葬礼是什么样的,大人们不让我们挤进去。”小男孩道。
“好啊。不过小弟弟你不怕吗?死去的人看起来很可怕的。”荆晨问道。
“我不怕,我爹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只要一身正气就什么都不用怕的。”小男孩站直了身体,声音铿锵。
荆晨觉得小男孩挺有趣,挠了挠小男孩的头,将其抱起,放在自己的肩臂上。
“小一……”先前与小男孩追逐嬉戏的小女孩,仰着小脸,眼巴巴地看着小男孩,没人跟她玩了。
“小兰。”小男孩看了看小女孩,挠了挠头,他想看葬礼。
“来。”荆晨蹲下身子,向小女孩小兰伸出臂弯。
“谢谢大哥哥。”小兰开心地笑着,坐上了荆晨的肱臂上。
荆晨带着两个小孩,在人群外伫立着。
因为有两个小孩遮住了视线,荆晨又与他们两个说着话,他完全没有注意到对面的人群中有两个身材魁梧的壮汉。
这两个壮汉看到荆晨之后,悄悄地取出怀中的宣纸展开。宣纸上面是一幅画像,那上面的一张脸,正是荆晨。
两个壮汉相互递了一个眼神,便退出了人群中。
等葬礼结束后,小男孩便带着荆晨去见那个中年男子。通过与小男孩的交谈,荆晨知道了小男孩的名字叫孔一,他的父亲被人敬称为孔先生,孔一一家是古时孔圣人的旁支后裔,在这里扎根。
“爹,这位大哥哥要在这里借宿。”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