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
“甜钰?甜钰!”萧然眼疾手快,直接将晕倒的人儿抬抱了起来。
也不管其他人什么表情,说了什么,他即刻踏出了房门,对着江晓,厉声:“去把大夫叫来!快去!”
不多时,胡大夫拎着药箱被江晓带进了悠然院。
萧然脸色难看,一见到他赶紧道:“胡大夫,您快来看看,这是怎么回事?”
甜钰脸色惨白,额上豆大的汗珠一滴一滴滚落,她蜷缩在一起,即使已经没了意识,却仍旧十分痛苦的模样。
丫丫也赶紧给大夫搬了椅子坐下,神色担忧道:“我家小姐今日来了葵水,她此前虽每一次葵水来的前一两日都是有些难熬,可这次明显严重得多...”
胡大夫赶紧细细把脉,脸色却愈发显得有些沉重。
“时间规律否?”胡大夫问出声。
丫丫摇了摇头:“总是会推迟,最长推迟了月余...”
此时门外传来脚步之声,竟是苏泠然也过了来。
胡大夫看查完毕,收回手,起身朝着苏泠然行了一礼,接着对着萧然道:“老夫需要施针,还请将军帮把手。”
“自然。”萧然赶紧应下,神色严肃。
萧然将甜钰轻轻翻转抱起,让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方便胡大夫在她的背上施针。
细腻的肌肤被银针扎透,密密麻麻的,看的萧然的眉头一直紧锁。
一刻钟后,施针完毕,甜钰也渐渐回转过了神。
她鼻尖是熟悉的檀香味道,神色还带着迷惘,有些不知晓自己身在何处。
可怀抱是如此温暖,竟让她生出些依靠之情。
“...娘?”沙哑的声音带着些迷幻,低低哑哑的字句模糊到几乎听不见。
可萧然抱着她,这般近的距离,自然是听进了耳中。
他心头一软,神色更是担忧,极尽温柔道:“可觉得好些了?”
萧然的声音一瞬将她拉回了现实,她抬眸看着熟悉的人,点了点头,回答道:“回将军,妾身好多了。”
萧然替她理好衣衫,重新将她放回了榻上。
“姑娘这几日本就还未将养好,应是又做了粗活,身体便更是差了。”
说罢,胡大夫若有所思地锊着自己的胡须。
想了想,还是恭敬问道甜钰:“姑娘,是否使用过‘绝无’这道药材呢?”
甜钰看了眼胡大夫,一时竟有些语塞。
“这是什么东西?”萧然厉声问道。
胡大夫赶紧直言:“这道药材主要可以绝断女子生育之力,长期使用的话,会对女子身体有极大损伤,到达一定药量,则会从此失去生育能力。”
“什么?”萧然神情一滞,看向甜钰:“你...你真用过此药?”
甜钰低垂下眉眼,声音虚弱:“将军,妾身出生花楼,有太多不可言说的意外...”
“此药亦算是楼中花娘皆知之物,妾身知晓它药劲强力,便一直将它用作香粉,日日熏闻,药效也在,也没有直接食用那么难受。”
“所以...将军不用担心妾身会有子嗣之事,待妾身完全丧失孕育能力,便会停了此药的,不过每月难受一二日,无妨的...”
“简直荒唐!”萧然只觉心口被一道大力撕扯,痛的他浑身一颤。
“你日日燃着此药,竟还喝着避子汤?你不要命了?”萧然通红了眼,他也不知自己现在这般情绪为何如此激烈。
明明是他不想甜钰在正妻入门之前怀有身孕,可现在他却只觉后怕,怕甜钰真的无法孕育两人的孩子。
萧然看着妆台桌面还冉冉升着细烟的香盒,眸色带着冰寒,直接提着茶壶,将其浇了个通透。
“胡大夫,她身体现在如何?损伤到什么地步了?”萧然沉声问道。
胡大夫不敢有所隐瞒,赶紧道:“幸好姑娘没有内服此药,之后只要断了香源,停了避子汤,老夫再开些固本培元的方子,等姑娘身体渐渐恢复便是了。”
“不过,若姑娘今后还想孕育子嗣,避子汤,就不能再用了,否则伤了根本,人生恐有遗憾呀。”
胡大夫说完,便赶紧就着丫丫备好的纸笔书写了起来。
苏泠然在一旁听着,眉头越蹙越紧,见萧然似乎真想要一介妓子孕育他的孩子,眸色也愈发的冷了。
可苏泠然也知道,他已经长大,所作所为皆不是她所能控制得了的,父亲又并不想要干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