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鸿宇自原地一踏,直接自城墙跃下,落在城墙下方的泥地之上,稍稍激起一小片尘土。
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头,他此时虽然只差一步便可踏入命道第三境,但是终究是隔了一个大境界。
如果是真正的第三境修士,自这城墙上跃下,通过控制体内气血是可以做到悄无声息的。
不过此时也不必多想,他是来与王牧切磋的,又不是查看命道修为进境的。
手中赤明剑挽了个剑花便朝着王牧冲去,王牧见他速度极慢,不慌不忙下马抽剑挡住刺来的一剑,然后一手拍了拍马屁股将其赶回军中,这才开始专心与陈鸿宇比斗。
刚刚一交手,陈鸿宇就能感觉到俩人差异,虽然他的剑法比起王牧要好上不少,但是赤云剑剑身上不时传来的沛然大力却是提醒着他,王牧这厮已经破入了命道第三境。
二人一阵比斗将四周地面搞得坑坑洼洼,煞是难看。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大乾必亡,公瑾你何苦吊死在这艘破船上?”王牧回首一剑刺向陈鸿宇。
俩人虽然说是在比斗,但是其实根本没有用尽全力,很多手段根本没有用出。
“你以为我想?”陈鸿宇翻了个白眼,道:“要不是老师的原因,我早就跑到青州跟你混了。”
“不宜打斗太久,以免让暗中的监天殿之人看出问题。”陈鸿宇继续道。
他之所以与王牧比斗,一方面自然也是想看一看这个挂壁修为进境如何,另一方面也是寻找机会搭话。
不然今天他敢私下与王牧见面,明天监天殿就能把自己的事情放在乾帝的案头。
监天殿身为直属皇帝的监察机构,虽然因为局势原因,在各州的机构已经形同虚设,但是对于直属于玉京的十二关却是依旧有着强大的监察力度。
先前他到来之时,恐怕此行出现意外,便是先通过监天殿在上庸关内的暗子将情报告知守军之中的靠谱将领。
听到这话,王牧反而淡然一笑,道:“无妨,监天殿中自然有人会压下此事,只要我们的接触不要太过明显就无大碍。”
监天殿主荀牧贵为四阶,自然是知晓天下大事的,虽然同为乾帝嫡系,在乾帝还是太子之时就跟着他,但是荀牧不是尹正和那些中常侍一般的死忠。
因此,他早早的就开始准备退路,也就是王家。
一者,他与王曜是老朋友了,二者他掌管监天殿自然也知晓各地情况,青州治下的百姓生活蒸蒸日上,即便是近年来天灾不断,但是青州却几乎没有受到什么大的影响。
可以说,将来这天下世家之中,他最看好王家。因此有着他这个监天殿主作为内应,监天殿上下被王家渗透的和一个筛子一样。
因此,只要俩人不是光明正大的交谈,被乾帝手中其他力量发现,那么就可以说是毫无后顾之忧。
“我说当初你那么容易便为我安排了特科,看来这监天殿已经快要姓王了!”
王牧并未回应这个话题,而是面色一肃再次劝道:“说真的,公瑾,大乾即将灭亡,即便是大将军也根本无力回天……。”
不等他说下去,陈鸿宇便是打断了他的话语:“牧之,不必再劝我了,我知道你们这次会盟是因为乾帝即将龙驭宾天,想要抢夺玉玺。”
跟在尹正旁边这么久,他自然知道很多nei
mu,例如当今乾帝虽然外表看起来依旧无忧,但是实际上已经是油尽灯枯,距离死亡也不久矣。
等到乾帝一死,大乾就算是彻底宣告灭亡,因此众多世家都按捺不住,想要前来玉京抢夺传国玉玺。
这传国玉玺据传材质特殊,非金非玉、非木非石,有着镇压气运之效。历朝历代都流传着“得玉玺者得天下”的说法,因此诸多世家不约而同的举起了清君侧的大旗,至于最终玉玺落入谁家,那就看各人手段了。
想到这里,脑中闪过种种乾帝以及尹正等人的异常,他继续出声劝道:“老师和乾帝可能在下一盘大棋,现在的玉京可能就是一个火坑,谁去谁死。”
面对陈鸿宇的劝阻,王牧并未感到意外:“你以为这么多世家没人看不出来乾帝的异常吗?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罢了,只要得到传国玉玺,家族便可享受近五百年国祚,即便有朝一日王朝落幕,宗室也能退一步成为世家继续传承下去。
面对这种机会,哪一个世家能够把持?”
闻言,陈鸿宇已经放弃劝阻,再次与王牧交手数息,便直接回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