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烟儿气愤地扭着帕子。
“祖母,现在大街上都是笑话咱们府上的,再这么下去,薄家这么多年的声誉就要被徐家毁于一旦了。”
徐家太猖狂了。
薄老太太倒是没吭声,看向了一旁不做声的儿子。
薄大人尴尬地清了清嗓子说:“徐家这次也不是有意为之,是川哥儿倒霉。”
“父亲,您怎么还能帮着徐家说话呢?”薄烟儿听闻后鼻子都要气歪了。
面对薄烟儿,薄大人有所保留,脸上堆满笑容赔罪,薄老太太见状便将薄烟儿给打发了。
人一走,薄老太太便问:“说吧。”
“还是瞒不过母亲。”薄大人讪讪,说起今日在大街上遇到了徐封,又被徐封请去了酒楼,徐封姿态放低,说尽了软话,还说知道当年都是薄夫人在背后捣乱,害死了徐氏。
这笔账,徐家只向薄夫人一个人讨回。
“徐封真的这么说?”薄老太太诧异地问。
薄大人点头:“当初那场大火,并没有找到薄晏的尸骨,我听徐封的意思,薄晏还活着,只是伤了脸。”
薄老太太愣住了。
“看在薄晏的份上,徐家也不会和薄家闹掰,只是徐氏这笔账,总要有人来填补。”
徐家兄妹来势汹汹,就连柳家都要避开,薄家就更没有理由以卵击石了。
“倘若徐贵妃这一胎安全生下小皇子,他日母凭子贵造化未必就这些了,母亲,为了薄家未来着想,都没有理由得罪徐家。”
只要徐家能消气,薄大人不介意将薄夫人推出去当替死鬼。
当年薄夫人有倾城之貌,温柔贴心,薄大人一颗心都能舍出去,如今过了十几年,他早就看腻歪了。
薄老太太被儿子的想法给惊住了。
“那三皇子呢?”
“三皇子去了鹤城,能不能平安回来还不知道呢,走一步看一步吧。”薄大人叹道。
为了家族兴衰,薄老太太默认了儿子的做法。
另一头
薄烟儿去探望了薄元川,见人服了药睡着了,她走上前对着薄夫人悄悄说了几句话。
薄夫人趴在了薄烟儿怀里泣不成声:“烟儿……”
“母亲,您一定要振作起来,徐贵妃赐了两个妾进门,万万不能大意了,为今之计还是要尽快有嫡子在膝下养着。”
薄烟儿建议薄夫人也给纳几个美貌娇妾,等生了孩子,再抱养在膝下养着。
这话让薄夫人的心都揪起来了。
这不是等于彻底放弃了川哥儿?
辛辛苦苦养育了整整二十二年的儿子,她怎么舍得?
“男人都是薄凉的,现在对兄长还有几分愧疚,等时间长了,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了,母亲可要早做打算。”
薄夫人咬着牙,回想起下午薄大人来屋子里看望薄元川时,眼睛里压根就没有悲伤难过,好似外人。
她深吸口气:“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夜色渐深
薄夫人去了一趟薄大人房间,还带着两个身段妖娆的女子,薄大人有些惊讶。
“这是做什么?”
“夫君,这些年我没能替夫君多生养几个,是我的罪过,如今我还要管家和照顾川哥儿,所以送两个解语花给夫君宽慰。”
“胡闹。”薄大人一口回绝:“当我是畜生不成,川哥儿还病着呢,我哪有心思想这些。”
薄夫人看着薄大人不动心,有些惊讶,又劝说了几次,薄大人还是严厉拒绝,这才让薄夫人心里稍稍好受了些。
……
三皇子府
宁纤云搬来摇椅坐在廊下晒太阳,手里还捏着刚刚送来的八百里加急文书。
乌城的药已经运送到位,数百个大夫正在军营里瞧病。
除了东林虎视眈眈,小动作不断,北齐这边根本顾不上乌城,连军心都不稳,北齐太子无召擅自去了边境,已经惹得北齐帝不满了,私底下派了心腹大臣前去召太子即刻回京。
“太子若是回京,北齐皇帝气归气,但未必会废黜。”雪鸢道。
宁纤云勾唇:“失望都是一点点积攒的,传话的大臣要是被太子误杀,太子又得知皇上召见他入宫是要废黜,这父子俩总有一个会忍不住有心动。”
北齐乱了,对南梁才有利。
这一切像极了上辈子墨云尧对南梁做的事。
隐忍蛰伏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