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颜遵命放手,叶晗得到自由,剧烈的咳了起来,等他稍微好些,视线看向裴有幸,“长平姑姑就不怕小侄借机报复?在父皇面前偏私九妹。”
裴有幸蓦然转身,紫蓝色织锦蕊珠对襟长袍被冷风拂起,广袖微振,“你大可以试试!我今天就把话撂在这,你们怎么对我,我百倍奉还,要不要看看,谁先死?”
说完,她朝秋颜歪了下头,一主一仆往出宫的方向走去。
叶纤语看她离开,就想起来,被叶晗制止,“九妹,你还是跪着吧!刚才的那些话,你竟然敢当着长平姑姑的面说,真的是在找死,长平姑姑罚你跪两天,是你自找的。”
“三哥!!!”叶纤语凄厉的喊道,“裴有幸她侮辱慕淮,她还打我,你竟然帮她不帮我?我们才是亲兄妹,她不过就是一个靠着北境军方,才能在临安站得一席之位的孤女,总有一天,北境会倒,到时候我看她还怎么趾高气……”
叶纤语的话没有说完,被叶晗的一个耳光打断。
叶晗看着这个蠢钝愚昧的妹妹,极为神情冷漠,“叶纤语!有些话不能说,北境若是倒了,你以为你这个公主还能做得安稳?裴氏世代驻守北境,守护天盛的北方防线,那么多人的命搭在上面,才有如今的太平盛世,你可以喜欢国师,嫉妒裴有幸和国师走得近,也可以对她下杀手,可你不能说那种话。”
他恨铁不成钢,虽然担心裴有幸会站到叶楚身后,他要她死,可镇北王府一门忠良,几代热血,他也是从心里敬佩的,这个妹妹因为感情,因为嫉恨,已经没一点辨别是非对错的理智了。
“九妹,你说那些话时,就没有想过,你现在的安稳,都是长平姑姑的家人拿命和血换来的吗?”
叶纤语根本听不进去叶晗的话,裴家有多少人死在北境,那又如何?没有裴家,也会有赵家、李家,总要有人去驻守北境,也不是非他们裴家不可,死在北境,也是他们蠢,没有实力保护自己,关她什么事?
她生来就是公主,生来就注定高高在上,锦衣玉食,岂是那些下贱胚子可以比的?她为什么要想自己的安稳,是裴有幸的家人拿命换来的,他们既然驻守北境,抛头颅洒热血便是本职,为国捐躯是他们该做的,凭什么要人记着?
叶晗看叶纤语的脸色,就知道她没有听进去自己的话,他有些无奈,也不想管了,只是说:“九妹,为兄这就去禀告父皇,你就好好跪在这里,好好反省反省!”
他这样说,叶纤语也不敢再有起身的想法,她披风散发的跪在冰冷坚硬的宫道上,寒风阵阵,吹在脸上,脸颊上的伤疼得更加厉害。
越疼,叶纤语越恨,她抓着一支金簪,不停的在地面上划着。
“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裴有幸……”
“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从皇宫出去,裴有幸本来是想去紫薇宫找慕淮,可想到慕淮那四五百斤的祷文,她就觉得自己可以懂事一点,别打扰国师大人工作。
她回了镇北王府,老管家看她回来的这么早,就问了一声,裴有幸还没有说话,气不过的秋颜便吧唧吧唧把叶纤语说的那些话,全和老管家说了。
老人家当即吹胡子瞪眼,卷起袖子,一副要拿老命和别人拼命的架势,“九公主太过分了!可恶!竟然说这种话!!不行,老奴这就吩咐府里的暗卫,给她点罪受,要不然把她毒哑了,免得她再说这种混账话!!”
秋颜赶紧拦住老人家,免得他真的这样干了,会给镇北王府惹来麻烦,“管家爷爷,你就别掺和了,郡主把她脸都扇肿了,还罚跪了两天,算是小惩大诫。”
老管家还是有些不满意,不过想想,这么冷的天,跪上两天,这罪也不是好受的,指不定就会落下什么病,似乎也够了。
随即,他想起秋颜方才说得几句话,皱了皱眉,恭敬的朝裴有幸行了个礼,“郡主,九公主的那些话不必听,可老奴觉得您和国师大人也不能这样没名没分的来往,对您的名声不好。”
裴有幸无所谓啊,可想想这是封建君主专制时代,对女子的束缚和枷锁太多了,一点都不自由平等友爱,她朝老管家点了点头,笑眯眯地说:“知道了阿爷,我心里清楚,会把握好的。”
老管家自从那次中毒事件,便觉得裴有幸不再是那个吵吵闹闹的小郡主了,她真的长大了,行事作风颇为老练,也够狠绝,就算不能继承镇北王爷的威名,她也是镇北王府唯一的继承人,有足够的能力,可以处理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