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废墟上,穿着银甲的少年,和一身黑衣的男子,正斗得天昏地暗。
是风其和鬼王修承。
穿银甲的少年是风其,他所穿的银甲,是帝君的护身甲胄,极其坚硬,但是此时,那甲胄上已经能很清晰的看到几道裂口,有血渗出,手持着一把双刃的长剑,神色严谨,俊美的脸庞透出一抹不正常的苍白。
黑衣男子自然就是鬼王修承,他的武器是裴有幸最熟悉的,黑刀杀神,那柄黑刀周围鬼气怨气环绕,就像是承载了这世间所有的黑暗和诅咒。
他的脸苍白且妖灎,黑眸,雪白的皮肤,红的仿佛染血的唇,像是人,也像是鬼,又像是堕落的神。
风其和修承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在浓烟和黑雾中穿行,妖气冲天,长剑和黑刀的每一次碰撞,飞沙走石,狂风呼啸,剑气所过之处一片断壁残垣。
夜神和战神对上了清河疏影云寒,玄云的长矛搅动着风云,夜神的夜弩上,星辰箭不断对准云寒,呼啸而去。
但即使如此,两人也处于劣势,云寒还颇有余力。
水神和火神自然是月下独酌夏沉之,火神手持焱麟刀,不断地攻击夏沉之,水神协助她,配合无间。
其他的神官,则是和鬼界的那些厉鬼交手。
裴有幸见此情形,毫不犹豫,准备加入风其和鬼王修承。
她刚想和谢临说,让他去对付清河疏影和月下独酌,谁知道小朋友长袖一挥,整个上界瞬间笼罩在风雪之中。
那些风雪就是最锋利的兵器,虽然对鬼王修承无效,也奈何不了夏沉之和云寒,可对那些鬼界的厉鬼,这些就足够了。
只一瞬息,那些厉鬼便被铺天盖地卷起的风雪撕的粉碎,消失在天地间。
夏沉之一脚踢开水神,长剑挡住白清音焱麟刀,极其悠哉的道:“踏雪,你可真是深情啊,和女君走到一起,便帮着外人,伤我族类,你还拿自己当北城鬼王吗?”
和那些厉鬼对战的神官们,此时没了敌手,都站在原地,听到这话,皆目瞪口呆的看向赶来的裴有幸和谢临。
谢临笑道:“月下你也说了,我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怎么说也是曾经的女君,那我便算是仙都的女婿,我帮姐姐娘家人而已。”
众神官:“……”
裴有幸:“……”
娘家人战神反手刺向云寒,喊道:“踏雪寻梅阁下,你要是不帮忙,就别来掺和,少说话!!”
谢临道:“战神看样子还死不了,看来也不急着需要我帮忙。”
话一落音,谢临挥手,一道风雪携雷霆之势,朝夏沉之攻击过去,夏沉之抬剑来挡,瞬间被逼退数十步。
少年再次抬手,风雪再至,他的声音比冰雪还要冷漠,“神鬼分界,往上为神,往下为鬼,这么些年,你们一直遵守着这些规则,如今违反这些,要与天争个高低,你们觉得很了不起是吧?跟着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的糟老头子,月下你还把自己当成南城鬼王吗?你和清河这是跪下来,向老不死的认主了吗?磕了几个头啊?”
正在和战神夜神交战的云寒听到这话,眉宇皱起,道:“踏雪,说话不要太狂妄,你以为靠你一个就能改变战局,天界必败,神必陨落。”
谢临冷哼一声,转头温柔的和裴有幸说,“姐姐,月下和清河交给我,老不死的交给你,杀了他之后,跟我回家。”
裴有幸朝他笑了,“好。”
谢临的手中,细雪渐渐汇聚,凝成一把冰冷剔透的冰剑,他的身形快如鬼魅,瞬息之间便瞬移到了云寒面前,手中冰剑妖气冲天,剑气一路横扫,周围的断臂碎石都被压成了齑粉。
云寒游刃有余的神色终于变了,神情瞬间凝重起来,他拿起手中的折扇一扬,一道水幕挡在身前。
谢临的冰剑被水幕挡了一瞬间,随即便破开水幕,砍向了云寒。
云寒连扇数次,一道高十丈,宽六七仗的水幕凭空而出,挡在谢临前方,那水幕之中凝聚了巨大的怨气,让人根本无法接近。
谢临抬手一扬,一道卷起的雪暴向着水幕而去,瞬间便将其凝冻成冰,随即,少年的冰剑外仿佛包围了一道无形的剑刃,隔着数十米的距离,反手砍向云寒的头颅。
‘嘭!’
冰刃碰撞的声音,和白清音水神交手的夏沉之出现在云寒旁边,手中长剑挡住了谢临的剑芒。
谢临哈哈一笑,道:“咦?清河和月下这是化敌为友了,几百年的仇都能算了,你们两脾气可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