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照堂不说这话倒还好些,凌信只是紧紧抓住裴有幸的手,站在一侧,冷眼旁观。
他一说话,少年就忍不住想起那一幕,脑海里都是墨照堂压着裴有幸的场景,虽然是墨照堂认错了人,裴有幸也甩了他两个耳光,可少年真的气得要发疯了。
宴会厅里水晶灯的光线从他的身后直直打过,凌信的半边脸笼罩在半明半暗的阴影里,神情看不清晰,唯有那双漆黑的眼睛,在此时渐渐倒映出冰冷的寒光。
“这是血族的宴会,尸王不请自来,就是明晃晃的越界。”
随着少年最后一个字,他的眼睛已经彻底变成了血族的赤红,强大的力量像是控制不住的风暴,他的脚下,无数道裂痕不断的变大,周遭的墙壁也在不断的开裂。
一瞬间,城堡里所有的灯、玻璃、酒杯等易碎品全部碎裂了开来,整个宴会厅陷入了一片恐慌又心悸的黑暗里。
墨照堂微微皱眉,他没想到这位小朋友竟然控制不住自己的力量,不过也不奇怪,纯血的力量太强了,这一位年龄还太小了,控制不住也很正常。
裴有幸在凌信旁边,这种情况,她遇到过一次,立刻就反应过来他们这位纯血之君又失控了。
可是现在城堡里都是血族,即使是在黑暗里,这个种族的视力也不会受到半点影响,能够很清楚的看见一切,她总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去亲凌信吧?
仔细想了下,她抬起凌信死不放开的那只手,张嘴就咬,看看能不能给他疼醒。
牙齿破开凌信手腕的皮肤,裴有幸尝到了凌信血的味道,她本来以为这个世界的血族,对于这种玩意儿没有什么兴趣,给她的设定就是这样,他们不吸这东西。
可是当她尝到了味道,一种极为奇怪的感觉传遍了全身,又麻又酥的感觉从脊椎窜上了头皮,双腿一软,直直的朝前栽了下去。
凌信呼吸错乱的拖住她,身体在微微颤抖,一抹嫣然的红晕从耳根的地方,一路蔓延至他的脸颊。
少年有些慌乱的朝周围看去,好在别人都被他一时的失控弄得惊慌失措,有些自顾不暇,没有精力注意刚才那一幕。
凌信微微弯腰,一手搂住裴有幸的肩膀,一手抄起她的膝弯,将人横抱了起来。
裴有幸在他怀里微微颤抖,那种感觉还在蔓延,她全身都像是被抽干了力气,连抬手都做不到。
少年盯着裴有幸的脸看了看,抿唇偷偷的笑了,随即他冷下一张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黑暗里墨照堂那张阴邪俊美的脸。
他没有再说什么,就这么抱着裴有幸,从这座专门用来举办宴会的城堡离开,走向庄园里,少年作为居所的那座城堡。
临走前,少年丢下一句话,“尸王自便。”
凌信的房间布置很是雅致华丽,他将裴有幸放到床上,低眸看了看自己被咬过的手背,伤已经自愈了,留下几滴干涸的红点。
裴有幸还在颤抖,止不住的抖,就像是忽然得了什么重病似的,粉色的唇此时沾染了一片鲜红,显得格外娇艳动人。
少年情不自禁的抚上她的唇,拇指轻轻的摩挲,随即他俯身下去,额头抵着裴有幸的额头,捧着她的脸,低声呢喃,“是你自己咬我的,你的父母是不是没有教过你,我们一族只能被命定之人咬,你咬了我,吸了我的血,我就是你的,知道吗?”
裴有幸现在意识迷糊,根本听不懂少年在说什么。
他们一族的人在一起,很少会咬对方吸血,一旦这样做了,就会遵循种族古老的传统,被咬的一方一生只能有对方,直到死亡才能解脱,他们一族又是高傲的种族,被咬了自然会咬回去,彼此束缚。
很多族人不愿意束缚在一个人身上,都会谨记这条,没有哪个人想要在另一个族人的獠牙下被束缚住,戴上镣铐和枷锁。
裴有幸现在的情况要更加糟糕,她吸的是凌信的血,也就是纯血之君绝对纯粹的血液,接近始祖,现在就必须要让凌信咬回去,才能活下去。
这种事情只有夫妻能够这样做,也是最古老的仪式。而且这种行为在人类社会,就相当于有夫妻之实了。
凌信盯着裴有幸的脖颈,眼睛渐渐染上了一层红,他俯身下去,贴着她的侧颈说话,“还有啊,裴有幸,我们一族,也只能和命中之人相互吸血。”
少年张嘴,咬了裴有幸,咬破,完成了这个古老而神圣的仪式。
裴有幸本来全身都像是要爆开了,每一寸皮肉都在隐隐发疼,之后她迷迷糊糊中好像被咬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