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韫失笑,纵容裴有幸闹腾,在眼角摩挲的手指温度有些凉,他想了想,说:“天冷,你手凉,先烤烤,烤完随你怎么闹!”
裴有幸的眼睛亮了起来,乖乖的去烤火,把手烤热,梅室只有她和元韫,柳胤和敏敏等人都守在外面。
烤了一会儿,裴有幸的手热乎了起来,正想继续对元韫那双眼睛为非作歹时,梅室外面传来了敏敏的哭声。
裴有幸懵了一下,从美人榻上起来,走到梅室外面,就看到敏敏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伤心欲绝的抹着眼泪。
叔墨、柳胤几个东厂赫赫有名的人物,此时都有些手足无措。
也是,他们能不手足无措吗?平时在东厂,在其他什么地方,遇到这种哭哭啼啼的,无论男女,没用的早杀了,哪会像现在这样打不得、骂不得?想要说两句把人哄好,然后……敏敏就哭的更绝望了。
裴有幸站在门口,就觉得寒风凛冽要人命,搓了搓胳膊,问道:“怎么了啊?我家敏敏怎么哭了?你们是不是有谁欺负她了?”
柳胤哭笑不得地说:“楚公主,属下几人什么也没有做,您的小婢女站在梅室外面一直发抖,属下就想问她是不是冷,需不需要给她添置个火炉什么的?谁想到属下一说话,她便跌坐在了地上,放声大哭了起来。”
裴有幸一听就全懂了,知道敏敏是被吓哭的,在敏敏眼里柳胤他们就是群魔鬼,能不怕吗?她本来是准备自己把敏敏哄好,这么冷的天,哭也难受。
可是脑海中忽然想起之前那一个月,柳胤天天早上七点打扰她睡觉的事情,虽然这事是元韫的命令,可是元韫不会错的,错的是柳胤,得他负责。
裴有幸十分装腔作势的将垂落下来的一绺发丝挑起,慢悠悠的别在耳后,说:“柳胤,既然是你弄哭的,那就应该由你来哄好。”
柳胤有种不好的预感,感觉要糟糕,想要拒绝。
裴有幸是不会放过这个报复柳胤的机会,朝梅室里面喊了一声,“元韫,你说对不对啊?柳胤弄哭的,就该他哄。”
元韫冷淡的声音从梅室里飘了出来,“楚公主这样说,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柳胤能不能知道吗?他蹲在嚎啕大哭的敏敏面前,有些束手无策,不知道是先把人扶起来,还是先说话。
叔墨几个逃过一劫,心情愉悦的同时,都非常不厚道且落井下石的旁观柳胤被一个小姑娘折磨。
裴有幸回到梅室,蹦蹦跳跳的跑到元韫旁边坐下,笑嘻嘻的去烤火。
元韫看她这样,有些好笑,说:“满意了?开心了?”
裴有幸回头,对着他笑眯眯地说道,“嗯,很满意,多谢九千岁哄我高兴,为了报答九千岁,有个东西想给你。”
元韫有些好奇,只是没有在明面上表现出来,淡淡的应道,“哦。”
裴有幸看他兴致缺缺,手也不烤火了,收了回来,抓住他的手臂晃了晃,兴冲冲地说:“元韫,你猜猜嘛!我要给你什么。”
元韫淡淡的瞥她一眼,继续看书,“不猜。”
裴有幸再接再厉,“真的不猜?”
元韫重复道:“不猜。”
裴有幸哼了一声,手挡在元韫的书上,等元韫的视线从书里抬起,落在自己脸上时,她才愤愤地说:“元韫,书就这么好看吗?你刚才还说我好看呢?那你怎么只看书,不看我啊?”
九千岁活这么大,都没有碰到过这样的路数,根本不知道该怎么应对,就已经兵败如山倒,他盯着裴有幸看了起来,看着看着,有些不由自主垂下了眼睛。
元韫的人生,被分割成了十三岁之前和十三岁之后两个阶段,十三岁之前,他明亮张扬,是聪慧绝伦、天赋奇高的将门之后,十三岁之后,他的人生被鲜血和黑暗染得漆黑,渐渐成为满手血腥,权倾朝野的九千岁。
他很少和女孩子这么靠近,小时候只有姐姐和母亲,之后就没有了,他真的不懂怎么和裴有幸相处。
避开了视线,元韫有些遮掩般的说:“你到底要给我什么?”
“哈哈,还是好奇吧!好奇你就说嘛,是给你的东西哎!”裴有幸把自己随身携带的锦囊取了下来,锦囊看起来塞得鼓鼓的,她从里面拿出来好几个红包,递给了元韫。
元韫有些不懂,也没有伸手去接,只是垂眸看了看红包,又去看裴有幸,等着她说话。
裴有幸把红包塞到了元韫手里,还趁机抓住了九千岁的手,“在我的认识里,过年长辈们给压岁钱,是要给到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