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越感觉到触碰自己的那只手,很温暖,可是他眼前的女孩,这个从小就围着他转的女孩,却在用一种从未有过的冰冷眼神在看他。
之前,裴有幸躲着自己时,她的眼神只有害怕,却没有冷漠,而现在,裴有幸的眼神真的很冷。
韩越很讨厌这样的眼神,也害怕这样的眼神,瞳仁微微颤抖了起来。
他伸出手,扣住裴有幸的后脑,将人按在自己胸口。
韩越不想看到裴有幸用那样的眼神看自己。
“不是……”
裴有幸被他按进怀里,脸贴在韩越结实的胸膛上,视线被阻绝,什么都看不清了,她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有些无力的闭上了眼睛,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不是……”
韩越低声的重复着,声音有些低哑,仿佛要撕裂了一样,“我没有那样想过,没有,我真的没有,小乖,我没有。”
裴有幸有些累的说:“是啊,你没有,我知道,那你为什么要问我和谢玄说了什么?光天化日之下,丞相府里人来人来,你觉得我能和他说什么?”
韩越深深的皱眉,沉默了下来。
裴有幸睁开眼睛,垂眸看着自己外袍上绣着的艳丽蔷薇,那花用了很艳丽的红色细线掺杂着银线绣成,看起来有些像是血的颜色。
她看了一会儿,忽地笑了笑,“韩越,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你一直觉得我总有一天会离开你,很不安,也很害怕。会造成这种局面,我也有一定的责任,所以我在努力的改正这个错误,我想要把我们错位的关系摆正,我在努力让你相信我,你应该也看得出来,可是韩越,我怎么努力,你都不愿意相信我。”
韩越还是没有说话,但是他抱着裴有幸的手臂却在收紧,就像是锁链一样,锁着眼前这个人,紧紧的锁着。
只有锁住了,锁牢了,把钥匙彻底的毁了,她才不会离开。
裴有幸抬手,手指顺着韩越的下巴,摸索着往上,覆在他的脸上,“韩越,在你问我和谢玄说了什么之前,我真的以为我有好好改正我们之间的错误关系,但你很清楚的告诉我,我这几个月,做的所有事情都是无用功,我怎么亲近你,怎么向你承诺保证,你都不信我。”
“韩越,你不信我。”
“这段时间,装作相信我的模样,真是辛苦你了,中书令大人,不累吗?”
“以后你在我面前不需要装了。”
回到韩府,从马车下来之后,裴有幸和韩越都不发一言,两人之间的气氛诡异的像是夏日炎热的午后,浓浓的翳云沉沉的压了下来,仿佛下一秒就会大雨倾盆。
韩越将裴有幸送回房间就离开了,裴有幸看着他的背影,有些生气的说:“靠,老娘惯的他,他不应该跪下叫爸爸,求我原谅吗?”
白毛狐狸这种时候不敢惹她,顺着她说:【对!宝宝,就是你惯的他,你看你这几个月对韩越小哥哥有求必应,想睡就睡,连老腰都不要了,他被你惯成这样,肯定以为你会一直惯着他,主动和他和好,当然不会跪下叫你爸爸。】
【宝宝,你再这样下去,你在这个家就要成为食物链最底层了,加油,这次一定不能轻易原谅他,韩小哥哥不跪下认错,千万不要原谅他。】
裴有幸想想就觉得生气,愤愤道:“他这次不跪下叫爸爸认错,我绝对不理他,否则,我就叫他爸爸。”
听到这话,白毛狐狸突然沉默了下来,用一种怜悯同情悲伤又无奈的眼神看着裴有幸。
我的宝宝呀,你叫你对象爸爸的次数还少吗?真的一点都不清醒。
晚上,裴有幸觉得韩越今晚应该不会过来,就让韩诚和她一起睡。
小家伙咿咿呀呀的叫着,裴有幸亲他的时候笑得很开心,睡觉的时候,软乎乎的小手拉着裴有幸的小指不放。
裴有幸把韩诚哄睡着之后,亲了亲他的小脸,自己也躺了下来,轻拍着韩诚的小肚子,渐渐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的时候,裴有幸觉得很重,好像有什么人压在自己身上,她有些艰难的睁开眼睛,借着不远处的烛火,勉强看清韩越那张笼罩在阴影下幽艳而又妖异的脸。
韩越面无表情,看她的眼神幽邃而又暗晦,见到裴有幸醒来,他朝她笑了笑,声音温柔诡异,就像是丑陋肮脏的恶鬼,披上了一件无比美丽的面具。
“小乖,我们说过要好好补偿过去,还有十二次,我会好好补偿你的。”
他低下头,就像是恶鬼在低声呢喃,“小乖,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