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神节过后大概半个月,东宫将五种珍品白昙送到了韩府,但是因为未到花期,裴有幸想要吃昙花饼或者昙花糕的想法只能作罢。
昙花喜欢温暖湿润的半阴潮湿环境,忌讳强光暴晒,裴有幸就让下人把花盘搬到晒不到太阳的地方,让韩府的花匠精心照顾。
裴有幸在韩府的生活,还是和之前一样,几乎是一成不变,上午睡到快吃午饭的时候起来,等她洗漱好,除非韩越不在韩府,有政事需要处理,大多数时间他们俩都会在一起吃饭。
吃完午饭,裴有幸都在房间里,一边带孩子一边继续钻研她的刺绣工艺,她这次铁了心要把刺绣学会,真的很用心的在跟周妈妈她们学习。
晚上的时候,裴有幸和韩越一起吃晚饭,吃完之后带韩诚玩,替他洗澡,然后哄他睡觉,之后他们会一起沐浴,有些事,沐浴时办了挺好的,可以少洗一遍澡。
但是有些时候,韩越不累的时候,裴有幸只能默默的承受着腰疼的痛苦,好在他们之前有过约定,一个月只有一半的时间,还有半个月休息的时间,她的腰还是能够撑得住的。
不办事的晚上,裴有幸都会和韩越聊天,有些时候,他们会聊到深夜,在韩越情绪比较稳定的时候,裴有幸会试着和他聊韩府以前的事情,但是韩越心里的伤很重,而且他不愿意去面对,总是会下意识逃避。
韩诚八个月的时候就能很清楚的叫爹娘,小家伙真的很乖很听话,他很是亲近裴有幸和韩越,乳母带他的时候他虽然也不会哭闹不停,但只要看到裴有幸和韩越,就会长着小手要抱。
在韩越一岁的时候,谢玄和明熙郡主成亲。
那天,韩越让酒儿将裴有幸最华丽精美的衣服拿了出来,替她装扮的极为明艳绝美,嫣然百媚,裴有幸感觉头都重的要掉了,坚决抗议说不戴这么多首饰。
韩越看她戴不戴首饰都极其妍丽妩媚,便让酒儿将首饰都取了下来,只留下一支白玉蝶恋花垂珠步摇,加以明珠点缀。
他们到靖王府的时候,距离吉时没有多长时间了,韩越便没有让裴有幸去女客那边,直接带她去了行礼的正厅,在那边接待的便是一身红色西服的谢玄。
看到裴有幸,谢玄的眼神仿佛浓稠的黏液一样黏了上来,韩越只是淡淡的问候了一句,便带着裴有幸进到正厅。
和厅内的宗亲朝臣一一见礼之后,韩越将裴有幸拉到角落里,气息落下来,在她耳边说:“小乖,你看到了吗?谢玄看你的眼神,我想要把他眼睛挖了,喂他吃下去,你应该不会反对吧?”
裴有幸微微偏头看他,小声说:“哥哥,那个,挖眼睛的事情,我们能不能回家说?这里毕竟是靖王府,总觉得在靖王府的地盘上,说要挖靖王世子的眼睛,好奇怪啊。”
韩越仔细观察着裴有幸的神色,半晌,轻笑了一下,说:“好,我们等以后说。”
谢玄和明熙郡主行完礼,便是喜宴,靖王府百年王府,未来的靖王爷大婚,还是和赵王府联姻,这喜宴自然是大肆操办,据说要连摆三天三夜的流水席。
裴有幸专心吃饭,吃完就乖乖的在一边等韩越,本来以为这样应该不会有事,但是谁知道,平宁郡主突然来找她说话,说了一些似是而非的话之后,还偷偷给她塞了一张纸条。
对于这种套路,裴有幸见过没有一千,也有八百,直接塞进了韩越的手里。
韩越本来在和一位德高望重的阁老喝酒,察觉到之后,用力握紧了那张纸条,神色自若的和阁老说话,还是那副在人前清风明月般的高雅模样。
放下酒杯,韩越轻声问:“什么东西?”
裴有幸组织了一下语言,“我没看,但如果我没有猜错,应该是我母亲想要玩死我,或者想要送你一顶漂亮的帽子,就假装看不过去谢玄对我情深意重,所以帮在他成亲之日,借此机会和我见上一面。”
她嘴角的笑容讽刺而阴冷,“如果我去了,肯定会被人当场捉到,百口莫辩,名誉尽毁,而谢世子呢,他或许开始会护着我,但是靖王爷肯定会对他施加压力,他又不是喜欢我愿意为我放下荣华富贵以及世子的尊贵,之后应该会浪子回头,到最后呢,被人骂的只有我一个,不过好在,哥哥你怎么样都不会休了我,我母亲真的是个慈母,待我视如己出,对吧,哥哥。”
韩越没有说话,面无表情的看向谢玄,眼里的情绪冰冷又暴戾。
片刻之后,韩越打开那张纸条,看完之后,那双漂亮的眼睛黑沉沉的,令人脊背发寒。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