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出,周围骚动起来,有人连忙问道:“你说的该不会是那个王梅梅吧?”
方才说话的嫂子点点头:“就是王梅梅。”
得了准信儿,大家伙又是一阵哗然,这个王梅梅可以说是港口服装厂的顶梁柱了,据说许多时兴的衣服都是她做的,要不是她没啥学历,指不定就是港口服装厂的设计师!
对于这人到底有多厉害,其实也没几个人知道,都是道听途说的,但她的收费标准,却是让人听了直摇头。
“妈呀,刘秋玉这是下本钱了啊,我听有人说的啊,我没买,就是听说,请王梅梅做一套婚服,布料另算的情况下,手工费比布料本身还贵!”
“有多贵?还能比江团长媳妇的更贵吗?”有人好奇询问。
那嫂子摇摇头:“那没有,这么看,江团长媳妇可真是狮子大开口啊,她还能比得上服装厂的人?”
这下,原来支持许青悠的嫂子们也拿不准了。
许青悠做的那些衣裳确实是没见过,可不一定适合方芸呀,王梅梅的衣服就不一样了,人家那可是正儿八经从服装厂出来的,谁适合啥衣服,肯定比他们这些外行人看的准!
江团长媳妇这回,估计得栽了。
方芸刚到附近,把这些声音都听了个清楚。
“方嫂子来了,你更看好哪个呀?”有人眼尖,瞧见方芸来了,便凑上去问道。
方芸笑了笑:“没见到实物,这谁也说不准,看了再说吧。”
她在港口待了两年,自然也听说过王梅梅的事情,只是她并没有放在眼里。
毕竟,一个港口的女工做的衣裳,还能比外汇商店的更时兴不成?
即便心里有想法,她也没有贸然出来站队,万一这个许嫂子只是那一两件衣服做的不错呢?
她要是贸然站队,站错了人岂不是很丢人?
“来了来了!刘团长妹妹来了!”
方芸转过头一看,刘秋玉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包裹,方芸有些纳闷,这是什么衣服竟然能团这么大?
难不成是冬天穿的棉袄?
看到方芸,刘秋玉满脸堆笑,她朝着方芸一笑,半是炫耀半是认真:“这衣服我能说,绝对时兴,一定比姓许的做的更适合芸芸姐你!”
说着,她仍没有打开包裹的意思,显然是要卖关子了。
方芸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倒是有了点兴趣,刘秋玉说的这么满,难道说是真的很有把握?
反正不管这个打赌是谁赢,她都能获得适合她的衣裳,只不过二十块钱,她怎么都不亏。
不过,许嫂子怎么还不开门?
屋内,许青悠不疾不徐,在做好的衣服上铺上了一层纱布,又拿起烧水的铁皮水壶,隔着纱布在衣服上熨烫起来。
七十年代已经有熨斗了,不过她上回去供销社,那边说没货,这会也只好用水壶替代先用一下了。
整理完衣服裙子,确定没有褶皱后,她伸了个懒腰后,才去开了门。
门外的人们见她终于出来了,纷纷呼喊道:“哎呦,许嫂子,你可出来了,我们都等了大半天了!”
“是呀,我腿都站酸了!”有的人言语中还有抱怨,显然对许青悠拖拖拉拉不开门很不满。
对此许青悠眼睛也没抬:“腿站酸了的嫂子可以回家坐着去。”
说完,许青悠便朝着方芸招了招手,视线直接略过了方芸身边的刘秋玉:“方嫂子,衣服准备好了,你进屋换上试试?”
因着花钱找了王梅梅做衣服,刘秋玉的腰板挺的格外直,见自己被无视,她大声讥讽:“怎么,姓许的,这会你知道怕了?
怕打赌打输了,你就直说,现在想着逃跑了,可真够丢人的!”
边上的人们也跟着附和:“就是呀!我们老些人都在等着看呢,许嫂子你可别反悔了呀!”
刚才被怼了的军嫂更是出言嘲讽:“比不起就别答应啊,这不是耍我们玩吗!”
被这样针对,许青悠仍然笑意盈盈:“各位嫂子们,我好像从来没有答应过赌约,而且,这打赌自然要双方都同意条件才是。
要真想打赌的话,我自然也得提出我的条件,只是不知道刘同志同不同意了。”
刘秋玉不以为意,冷哼一声:“谁怕谁!”
“我的条件非常简单,”许青悠盯着刘秋玉,微笑道:“我希望刘同志以后能认清自己的家门,我们关系一般,实在不用大半夜跑来窜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