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七。”
这个时候,一道熟悉的声音突然传进了我的耳朵。
我猛地侧头去看,发现姑姑不知什么时候竟然坐在了我的身边。
“姑你咋在这?”
姑姑没回答我的话,而是怔怔地望着夜空,许久之后,她开口了,“小七,你信你姑吗?”
我笑了,“姑你说啥呢,我当然信你了。”
“你要是信我,你现在就走,有多远走多远。”我姑一扭头,没有再去看天上的繁星,而是盯着我那漆黑的眸子,一板一眼的说道。
“上哪去,村里要出大事吗?”
我姑又沉默了,直到过了一根烟的功夫她才说道:“那个东西要出世了。”
“啥东西要出世了?”我追问,我姑没有回答我,在我肩膀上一拍,我就昏了过去。
等我醒过来的时候,她已经离开了。
我晃了晃脑袋,站了起来,四处一扫发现不远处有个人影鬼鬼祟祟的。
我心说:难道有鬼?吞了口唾沫,我状着胆子就摸了过去。
走到近前,将耳朵一贴,就听那边的黑影嘀嘀咕咕的说:
“你快点,别被人看到了。”
“放心吧不能的。村里那些人都被我吱到祠堂去了,没人会看到的。小宝贝我真是爱死你啦,你挺着点哥哥这就来了。”
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嗯嗯啊啊的喘息声,伴随着这个奇怪的声音的同时又夹杂着女人的声音,“甄大师,你说你在小虎家是不是就看上我了。”
“……”甄有才没有直接回答,不一会儿喘息声更胜了。我掏了掏耳朵,这甄有才不是啥正经人我早就知道。
但是,我没想到。他刚来我们村一天就和我们村里的妇女搞上了,真搞不懂就他这样的也能成为阴阳先生。
晃了晃头,我直接退了回来,往祠堂的方向跑去。
祠堂里挺热闹的,乌压压围了一圈人。
三爷爷坐在那把上了年头的檀木椅子上,闭目养神,而我娘我爹还有小虎一家人都站在三爷爷的旁边。
之前在三爷爷家养伤的秦五爷也敢了过来,秦五爷受的伤比五斗先生要轻,过了几天,也恢复的七七八八了。
他和三爷爷坐在上位,三爷爷在闭目养神而他在喝茶。
“这甄大师干啥去了,咋还没回来?”我娘等的有点烦了。
“是啊,这出去有半个钟了吧?”
小虎娘回了一句:“要我说啊,要不咱就回去吧,这眼瞅可就要半夜十二点了?”
我们村有几个不成文的规矩,半夜十二点不许待在祠堂,就是其中一条。
“哎呀可不咋地。咱可不能坏了规矩,小七他爹咱俩还是先撤吧。”我娘一拍大腿,对于这种事儿她现在是有多远,就躲多远。
正说着,我也进屋了,正要往出走的我爹娘见到我忙问:“小七你干啥去了,咋才来?”
“我太困了在草垛睡着了。”我瞎编了一个理由,反正是真是假他们也不知道。
我娘瞥了我一眼:“你这孩子困了你就回家睡呗,要是中风了可咋整?能不能让我省点心。”
我娘担心的说道。听得我很感动,但仅仅是感动而已。
我娘势利眼,看出我有当阴阳先生的天赋,对我的态度也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
当然,我也没有生她的气,老人都这样,有哪个家长不希望望子成龙望女成凤的。
就在这节骨眼,甄有才推开了祠堂的门走了进来。
一进门就开口说道:
“都等半天了吧,我有点事耽搁了。”
四处一扫,他看到了秦五爷,忙问:“这位是?”
“京城秦五。”秦五爷放下茶杯,一清嗓子道。
“哎呀呀,原来是大名鼎鼎的捞尸人秦五爷,失敬失敬。”甄有才虽然蜗居在小县城有些年头,但行业里那些事儿,他可是一直都在关注着呢。
这秦五爷可是了不得人,来自北京,据说祖辈都是干捞尸行当的,本事大了去了。
最重要的是,他听说秦五爷三年前与人在黄河里捞上来一具千年的无头尸。
打了声招呼,甄有才没在废话,而是又去洗了一遍脸和手。
擦干后,向我们一家三口这边走了过来。
“你们一家人都过来了?”甄有才说出一句非常莫名其妙的话。
“小七的姑姑脑袋有病,搁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