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还是不相信你玄烈师兄会做出这种叛门弑父的事情?”
诸多变动传来,其实静观其变者方才会接受道更大的震撼。因为身在局中之人没有太多思考的机会,而很多事情往往一思考,便会让人有些崩溃。
御术峰上的事情,姗姗来迟的传到了时空之墟。若非是小七弄出了那么大的动静,岛上的师徒的目光还停留在阵峰还有清虚天武身上。
玄烈叛变,杀死了生父夏劫还有剑峡首座顾寒。
一瞬之间,他的师兄又变成了敌人。仿佛一切可恨地回到了原点。
夏劫顾寒的死,重新让局势恶化起来。君临看到小七愤怒的要杀玄烈,翼皇却加入了战局。
他愤怒和担忧同时爆发了出来,紧紧握住了拳头。
“师父…都已经什么时候了,你还有心思吃火锅。”
方才苏洵发话,让君临才想起自己还在师父的身边。可看到对方脸上的平静还有手头上没有变的动作,哪怕是身为弟子,他都觉得不有些不解。
“夏劫师叔和顾寒师叔…可是你的同门。”
在君临看来,虽然自己和那两位首座之间并没有那般深厚的感情。夏劫甚至是他以往最不喜欢的一位师叔,可他知道对方曾经与自己为敌是为了山门,如今牺牲也是为了玄离。
二人当敬,所以很多弟子都在痛哭。而苏洵冷漠的神色,却让人觉得有些不近人情。
“正因为是同门,是我的师兄弟。所以我才应该平静。”
苏洵倒满了一杯酒,并不在乎君临质疑的目光。
“寄蜉蝣于天地,渺沧海之一粟。哪怕是圣贤也终有一死。他二人死而无悔,苏洵替他们骄傲。”
青衫男子站起身来,举起杯将酒洒在了面对御术峰的黄土之上。良久,他才收回目光,看着君临道:
“在一场戏落幕之前,有很多人都会死。你我现在坐在这里,不是为了悲春伤秋。而是为了对得起他们的牺牲。”
“对得起牺牲…”
君临喃喃念道,不明白苏洵话里深奥的意思,唯有心中隐隐担忧。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马上下山,去助小七和那翼皇大战一场。也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留在这陪着苏洵,等待那随时可能趁虚而入的魔。
可是很快,师父下一句话,就让他所有的思绪凝固。他回山,登山,到此,最终的宿命悄然而来。
“他来了…”
玄离大阵,浩荡联军,众神至尊,圣人妖魔。一切仿佛都为了在铺垫苏洵的这句话,他在时空之墟上等了很久,也终于等来了他要等的人。
君临没有发现任何的异样,却无端端把气息攀升到了。
他忽然发现,一切仿佛是被计算好了一般,此时此刻,他正是恢复如初。
可即便是这样,他依旧什么都没有察觉到。没有灵力的波动,没有魔气的隐现。似乎只是苏洵的错觉,但是君临的压力却越来越大,他知道苏洵不会出错,尤其是在异魔身上。
苏洵没有徒儿这般紧张,只是淡淡往后退了三步。君临不知道为何同样不自觉跟着后退。再抬头之时,面前竟是已经多了一个黑衣人。
他震惊不已,哪怕是牧尘拳和神念之下都未曾感觉到有人在靠近,对方能够如此站在身前,比想象中的惊天动地更让他忌惮。
黑衣人穿着似是丝绸又似是云雾的衣服,上面流动的绣纹分不清是什么奇怪的图案。一张脸明明清晰,可是君临望去却又觉得模糊无比。
有一种感觉,他似乎永远都记不清这一张面容。只要看着他,那些从眼睛进入脑海的记忆,又统统被吞噬了回去。
只有一个念头,深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中,那就是可怕二字。
尽管年轻人看不清楚,可是苏洵看的很明白。他望着这个容貌妖异而俊美的黑衣人,第一次把无念剑和剑鞘握在了手里。
“三百多年了,你还是这般能忍。”
玄离山剑神看着黑衣人道,并没有受到无形的压力影响。反而对方似乎感应到了剑的杀意,抬起头来直视着苏洵。
“昔年单打独斗,你尚有资格与我一战。在大阵未除之前,我自然不会白白的出来挨你的剑。”
黑衣人一言,道明了过往和今日。苏洵不知道是听惯了他的话语中的陈词滥调还是那平静中骄傲的语气,并没有接下这话。
倒是君临冷汗直流,听到话中将苏洵放在平等位置的话,再猜不出身份已经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