茫茫草原深处,对于这个世界的生灵而言,其实有着太多难以探索的地方。
因为新恒日到来的时间短暂,不管是人马还是人狼两族,其实都没有太多的时间去了解更远的地方,数十年来,草原便只形成了一条唯一的路。
可路之外,世界仍存。距离两族相争的草原千里之遥。有两棵年岁颇为久远的古树。
树有百丈之高,身在其下难以眺望顶端。两两相距也有三十余丈。充满了古韵的身躯向着彼此倾倒。
一座巨大的古树拱门,便如此形成。
这世间无人知道这道门的存在,更没有人知晓门后究竟是什么。一只小黄鸟忽然有幸来到了此处,在古树上兴奋的玩耍了很久,最后一头栽进了古树门中。
小黄鸟茫然了…
从那边看门外景色,不过是一样的草原。可深入其中,却只有天壤之别。
一抹微风吹拂而来,四周是绚烂一片的紫色花海。
小鸟不知道勿忘我这个名字,只觉得看久了绿叶之后,这别样的色彩让它很是兴奋。
它扑腾着小翅膀,落在了一朵花上。低头啄了啄花粉,又高兴的飞了起来。
盘旋空中,一切尽收眼底。那花海层次分明,随着状若丘陵的土地层层而上。一片紫色之中,一条清澈的小溪从山丘的高出潺潺流下,清澈得可以看见其中鱼虾。
小黄鸟现在不饿,更多的是对面前景色的好奇。它看着那山丘上一抹白色,好像是妆点这一团好看的白云。
而那白云之中,却有一个黑色的洞口,有微弱的蓝色光芒在洞中闪烁。
黄鸟本能的飞了过去,小东西并不知道,那白色的东西其实是雪,也从没见过山洞。它只顾着自己的好奇心,却不知道有时候未知也代表着危险。
一道它从来没有感受过的风从身边掠了过去,小黄鸟只觉得翅膀有一些疼,不由自主的失去平衡坠落。
它惊恐的鸣叫着,知道这么高的地方摔下去必死无疑。也不知道它的灵智够不够让它领悟后悔是什么,总之一切的挣扎,都显得很无力。
就当它快要落地而死的时候,一条白凌从那黑色的洞中飞了出来。小黄鸟只觉自己被抓了起来,瞬息从地面上顺着白凌到了洞口。
随后,它落在了一双冰凉光滑的手上。按道理应该恐惧挣扎的它,不知为何觉得有些心安。
“原来是个可怜的小家伙。”
小黄鸟听到了奇怪的声音,并不知道代表着什么意思。可很快它就感觉得到一股力量钻进了它小小的身体,方才受伤的翅膀又迅速的复原。
“抱歉,我布下的阵法伤到你了。”
小东西抬头,听到了这样的音节。它小眼睛里映照的是一张脸,不清楚美丽如何形容的小家伙只觉得莫名的舒心,干脆的在对方的掌心睡了过去。
黄鸟沉睡,这片天地之中的生灵只剩下那手握白凌的人。
她是一个人族的姑娘,穿着一袭素白的衣裙。虽然小黄鸟不识,可是她的美却依旧让周身的景色都显得黯然。
可美并不是最重要的,这白衣姑娘身上那股淡然出尘的气质,才是让万物景色难以匹敌的根本。
她低垂眉目,将小黄鸟捧在手心。清澈的目光中不知道为何有几分倦意。
白衣姑娘抬头看了看远方,不知是为了什么懊恼颦眉。随后她转过身朝着山洞徐徐走去,身影消失在丘陵雪顶。
洞中,四周微光幽蓝,将白衣姑娘一身映照成蓝衫。
不算宽敞的空间里,所有摆设一应俱全。只不过奇异的是,那些床榻桌椅,甚至是妆台,都是冰雕而成。
发出光芒的,是山洞一侧似是密室之处,白衣姑娘停步凝视许久,有些踟蹰不前,等了许久,她才轻轻叹了一声重新迈步向那光走去。
绕开岩石的遮蔽,隐秘处一览无余。并非是别有洞天,唯有一方湛蓝色的冰晶伫立于前。
冰晶之中,朦胧显现的是一个人影。
在冰层隔绝之下,黑色的气息似是烟雾般在其中流动。白衣姑娘目光随之流转,默然的转身,向着岩壁伸手。
指尖透出一缕寒冰,粉碎石屑。娟秀的笔画,落下一字的最后一笔。
那是一个被重复了千百次的字,岩壁上密密麻麻的“君”如同记录着什么。
白衣姑娘看着自己的笔记,微微咬唇,忽而一颗冰晶从她眼中滑落。
“七笔成字,已经写了两千两百四十三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