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苏洵的要求,君临第一次来神兵冢,来寻找他手中铁棒缺失的一部分。
有了那一部分,大扫帚变成的棒子才会变成一杆枪。
一想到自己以后再也不用拿着一把扫帚和别人打架,君临的心中就有抑制不住的兴奋。
不过,出时空之墟前,给他定下了一个奇怪的要求。
“你此去神兵冢便按你清虚师伯安排行事,这些天你不必以真面目示人,但也必须让所有人都感受到你的骄横。”
“如何骄横?”君临愕然问道。
“目中无人是骄,棒下无人是横。”苏洵淡淡道。
“感觉会死很惨。”君临倍感压力。
“那你就配不起手中的棒子,没有资格取那枪头。”
“更何况这里是玄离山,是你的家。帝俊都不敢让你死,谁敢让你死?”
“徒儿知道了。”君临明白了苏洵的意思。
“感觉打得过,就往死里打。打不过就报师父的名字。”
“有些话不必说出来。”苏洵黑着脸道。
于是,依着恩师指点,君临去了一趟清心殿,取了清虚替他拿回来的烈焰铠甲,牵上了正在调戏清虚师伯养的毛驴的大黑马,又去御术峰找定海想办法弄了一个银面具,这才全副武装的直奔神兵冢。
一路上他都在想师父让他保持骄横的要求,预感到玄离山此刻过于正面临着很大的麻烦。
面对着麻烦,苏洵不能出手,因为他一旦骄横起来的后果很可能连老天爷都控制不住。
所以他只能让徒儿代劳,让一向温和的君临去骄横一回。
君临骑着追云,大黑马感受到了他的心意,一身烈火烧得比以往更加霸道。饶是君临与它相处了三年,也还是难以适应它极速狂奔时的狂暴速度。
一路从御术峰到神兵冢,君临策马狂奔。终于在一直有所耳闻却从未谋面的沉兵城外遇到了两群人。
那些正是盘踞城外的天道楼和光明圣地的人马。
君临开始努力扮演骄横的姿态,大黑马一如既往目中无人。
然后马背上的少年开始酝酿自己要喊的词,却因为追云那恐怖的速度,来不及思考太久。
最终,他拿着龙纹棒,还是说了一句气势不语又突兀的话,骑着大黑马从其中一波人的头顶跃了过去。
“朋友,麻烦让一让啊。”
黑马当空,踩着火焰在天上留下火红的轨迹。地上的人抬头仰望,所有人忽然生出了同样的感觉。
这少年好生嚣张!
还不等这念头散去,忽然头顶天空下起了淅沥沥的雨。
反应过来的唯有几位圣人和穆天鸣,几位圣人心念一动,头顶出现了一道气旋,把雨滴都挡在了头顶。
而白衣童子则是挥了挥手,速度不及圣人心念之快,最终被雨滴溅到了脸上几分。
一股奇怪的骚味蔓延在人群之中,有天道楼弟子忍不住坡口大骂。
原来,那从天而降的不是凭空出现的骤雨,而是方才那黑马腾空洒下的一泡尿。
君临在空中也听到了大黑马拉闸泄水的声音,他无奈的看着满脸舒心的那张马脸,不由骂道:
“蠢货。”
师父让他风光骄横,所以他才带着追云下山。没想到他一泡马尿,让骄横变成了嚣张。
马蹄落地,君临勒马回头。看到无数双眼睛在盯着自己。
那些目光来自天道楼队伍,也来自于那一群神族。就连背后城楼,神兵冢的同门也都在城楼上看着自己。
“好像有些玩大了。”君临骤然发现城外的两拨人中有足足七人的气势不在他的那些圣境师叔师兄之下。
他忽然有些想要道歉,想起师父所言却又把致歉的话吞了回去。
黑马上的这番表现无疑让人感受到了什么叫目中无人,天道楼中一名弟子终于仍不住站出来大喝:
“哪里来的小子,竟敢在我天道楼面前撒野!”
“天道楼?”君临听来人报出门派,面具之下众人看不到的表情其实有些惊讶。
对于玄离山现状,少年其实知之甚少。突然遇到传言中山外的修行大势力天道楼在这沉兵城外,他才意识到了什么。
“这些人,难道是来抢东西的?”
对面的天道楼弟子见来人竟对自己的喝问置若罔闻,不由更加愤怒。他擦干净自己身上的马尿,便准备给这少年一点颜色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