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说来,顾魂真的死在了玄离山中。”刀皇点了点头,这样的答案对于他来说并不意外。
不论何等天之骄子,一旦悄无声息的死去,也不过是归于尘土,从此慢慢被神荒遗忘。
“说来也算可悲,他曾经教授过的六个弟子,到现在已经陨落到一个都不剩。也难怪老疯子会如此看重自己这徒弟。”
“依师父看来,这云开大典可会有变数?”
听闻弟子的话,刀皇摇了摇头。
“若方才没有看到那把剑,为师到还有些期待接下来会发生些什么。”
“可看到了之后,一切都没有了什么悬念。”
蓑衣男子重新盘坐在地,再也没有看那远方的血云一眼。
“想要神山震动,靠你师父一人不行,靠夜老疯子也不行。除非龙神上山,神皇与天道楼主再至,方可称得上有一半胜算。”
“那把剑,真的有那么强?”万天鸿震惊道。他从未见过师父面对任何人如此示弱。
“越强者,便越应该心怀畏惧。世人只道玄离山人困守玄离,却忘了这里也是他们最强大之处。在这命轮大阵之中,想要胜过那位剑神,非纯以境界实力可以左右。”
“徒儿明白了。”万天鸿点了点头,不在询问。他知道师父已经不打算去看那一片血云。可他还是把目光与万族修行者一样,朝丹山投了过去。
不论是巫神教护法,神族长老,还是天道楼的尊者。所有圣人都注视寒光破入了血云,却不敢离开自己的位置去丹山看一看千百年难见的神境对决。
因为论道场之上的天空,还有玄离山众圣在注视着他们。
却说血云之中。
整个丹山都被染上了红与黑的色调。
一道黑色的身影如狂风肆虐,掀起无边死气。
数不清的灵草圣药在狂风中枯萎,而那道身影丝毫没有怜悯之意,不是发出骇人的狂吼。
忽然,狂吼之人停下了脚步,他豁然回头望着天边,露出了一张森然可怖的白骨面孔。
他整个身躯便是一具被黑袍笼罩的骨架,骷髅头上银发飘扬,缭绕着充满毁灭力量的黑气。
看到天边血云透出一道光,黑袍骷髅的眼中燃烧起两道血红的火焰。
目光所及,丹山之上熔岩四溢。
只是举手投足,张目四顾。玄离山一脉奇峰便岌岌可危。若不是山门大阵顺势而动,整个丹山只怕已经被暴戾的熔岩淹没。
一人灭世,这样的情景只会出现在神境的至强者身上,冥皇既来,就算此处是玄离山,他也毫无顾忌。
可终究,有一人一剑不许他如此猖狂。万顷血云中一道光刺入。直入满山岩浆之中。
顷刻间,仿佛整个丹山山腹都被一剑贯穿。无数熔岩被一处深不可见的旋涡倒吸,消失速度之快尤胜冥皇之眼熔化汕头的目光。
熔岩消尽,丹山之上已然一片焦土。而那焦土之中,身穿青衫的苏洵对着夜冥殒冷漠相视。
他的眼中没有愤怒,尽是不屑。手中三尺青峰低垂,对准了冒烟的土壤。
冥皇看着这个出现在自己身前十丈的男子,骷髅面上看不出表情。唯有那眼中血火烧得更加旺盛。
“你可知本皇为何而来?”
苏洵轻蔑一笑,他一眼看穿了面前冥皇虚实,于是更加不屑。
“我只想知道你为何只有道身敢来。”
“道身又如何?本皇修行数千年,道身有四。而你也不过一后辈尔,凭何让本皇本尊出手?”
冥皇自承,正如苏洵所言。此时在丹山之上的并非他的本尊。而是花了千年时光凝聚出的完美道身。
这一具道身,便是一尊神境。作为整个神荒存在最久远的至强者,也唯有他能够达到如此让人难以企及高度。
“果然鬼族,言词总是鬼话连篇。”苏洵摇了摇头。此时又天边又有异动。
血云再次被两道流光破开,苏洵的背后,有两个身影近乎齐至。
有一人在苏洵意料之中,自然便是天武。而另一道身影的出现,却让青衫男子和天武有些意外。
来人身穿玄青重甲,一把方天画戟闪烁寒光。
场中数人,唯有这一身重甲的男子未至神境。可他立于场中,丝毫不为另外三人气势所震,眼中霸道之意竟更胜于天武和冥皇。
“帝俊?”天武看着与自己同至之人,紧锁眉头。数百年来灭魂海从无任何生灵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