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不论如何末将也不会答应让你和淩仙宫之人独处。”
山谷之中,淩仙宫和沧澜队伍分开了些距离。白瑾离与灵若瑄商定明日启程,余下的时间便留作两边最后的修整。
虽然是谈定之事,可并非所有人都愿意听从这样的安排。身负护卫之责的薛靖海哪里敢按计划行事,将白瑾离抛给灵若瑄,而自己与淩仙宫弟子去寻找什么远古冰魄。
“如此轻信他人,殿下未免太过草率。”
副统领言语直接,隐隐有责怪白瑾离的意思。后者也不恼怒,一个人喝着行囊中的酒,面上有微微笑意。
就在薛靖海的抱怨快要沦为独角戏的时候,太子才从地上起身,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千里之行,焉能就此作废?若失去了这样一个潜力惊人的盟友,我又上何处再寻第二个?”
能够找到半块白瑾皇朝传世之玉,拥有圣境巅峰强者坐镇,还有尚在谛境就能封冻山谷的圣女,一切如白瑾离所言,淩仙宫并非只靠着那些女子美丽的面容,而是真正拥有不俗的实力。
薛靖海对此也不怀疑,淩仙宫做到的事情,都远远超出了一般宗门的能力。事实上她们也是多年来第一个向太子表达善意的宗门,若神器之事为真,将来对抗天道楼或许也非遥不可及的事情。
可薛靖海仍是不愿,相比之下再多的盟誓也比不上白瑾离的安危。他思忖片刻,向太子劝言:
“若殿下执意要替淩仙宫做这件事情,靖海恳请殿下随我黑骑一同入阵。那灵渊阁的家伙还有那个来历不明的小子,本就非我沧澜之人。殿下可以让他们就此离去,我黑翼骑自然也能完成任务。”
副统领说出了心中双全之法,白瑾离闻言看了看远处在溪水边摸索什么的两个人。摇了摇头:
“靖海,你莫不是以为那大阵之中,会比这外边安全多少?虽然本太子不懂修行,可也明白一个道理。”
“不管是强大宗门遗址,还是蕴藏至宝之地。从来都是凶险非凡。”
“灵渊阁之人虽然都是文弱书生,可论腹中才学却是你我加起来也不及万一。况且,君临是燕文墨选定的立传之人,两人形影不离,非你我能够左右。”
他说出心中想法,薛靖海变得有些焦躁。白瑾离再度安抚他几句,忽然正色。
“薛副统领,你护主忠心白瑾离了然。可身为储君,必然有将自己置于险境的觉悟。与淩仙宫结盟,既是本太子的选择,也是对你的命令!”
沧澜太子将手伸入怀中,将一块缺玉示与薛靖海。后者目光惊讶,竟发现白瑾离随身带着的竟是那传国龙徽玉。
“我有信心和灵若瑄呆在外边等你,便有信心能保证自己的安全。你需要思虑的事情,便是如何快些完成两方的盟约,也让对方看一看我黑翼骑的实力。”
“你可明白?”
储君威严不可冒犯,薛靖海纵然千万个不愿,也只能默然领命。白瑾离留下副统领,不再留给他争论的机会,转身走进了搭建在树旁的营帐。
黑翼骑兵只能沉默的准备,淩仙宫的女弟子们不知道在忙碌什么。山谷里的闲人似乎只剩下书生和少年两人,二人在紫色溪水中捡着形色各异的石头,像是两个格格不入的顽童。
“你似乎有心事?”燕文墨把玩着一块翠绿晶莹的晶石,一面默默心记着以后要写进奇物志的言语。看到君临总是不经意的失神,不免有些好奇。
少年一开始并没有听到书生的话,直到燕文墨拿手戳了戳他的臂膀才回过神来。
“自见了那些姑娘之后,你就魂不守舍的样子。难道是动了春心?”
燕文墨打趣道,君临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确表现得怪异。他放下手中的石头,向书生问道:
“文墨兄,这淩仙宫究竟崛起于何时?”
“怎么突然问这些?”燕文墨愣了愣,随后信手拈来道:
“约莫四年多年前,东域之中有两个小宗门相继迁移了旧址。随后似乎有一场纷争在东域爆发,席卷了十数个宗派。”
“这其中就包括了淩仙宫在内,当时有五个宗门一直都看轻满门女子的淩仙宫,于是有了联手灭门的歹意。也就是那一战,曾经不过天境的淩仙宫掌门,却展现了圣境的势力,单独一人挥手覆灭了五个门派。”
“从那之后,这个让人震惊的消息就传遍了东域。”
书生娓娓道来,君临仿佛只听见了一句。那一声四年多前,让他忽然想起了某段经历。